“靜舒?”衛澈將矛頭轉向女人。
顏靜舒慌慌張張的拉著俞君含往外跑,含糊不清的說:“衛伯母在醫院等急了,我得去照顧我媽媽了。”現在她腦子裏亂的像一團漿糊,根本不想討論這個問題。而且她如果把話說的太白,也會傷害到自閉的俞君含。他已經夠可憐了,她不想讓他再受傷一次。
“我也去。”衛澈說這話的時候,仿佛已經貼在她背上了。
她能反駁嗎?不能。所以顏靜舒覺得,自己就像一個被挾持的人質,身後是兩個法力強大的高手,然後她就隻能……任人宰割。唉,悲劇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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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到醫院,顏靜舒隻是坐在出租車上,就接到了衛凝欣的電話。
“靜舒嗎?你趕快來醫院!你媽媽她……病危!”衛凝欣焦急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就好像催命咒一樣。
“我……我知道了……”顏靜舒失神的掛掉電話,好一會兒之後開始拚命拍打前座靠背:“司機,司機!你快點,我要去醫院!你趕緊啊……”
“小姐啊,現在是紅燈……”司機話還沒說完,車身已經失控了,橫衝直撞像飛一樣往醫院奔去。
顏靜舒知道是他們做的,但她什麼想法也沒有,隻想快點到醫院。
一直到顏靜舒打開車門,司機還處於呆滯狀態,嚇傻了。
顏靜舒飛奔去病房,果然看見顏媽媽氣息微弱,身邊有幾個醫生在連連搖頭。她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根本不願相信昨天還神清氣爽的媽媽,今天就……
“靜舒……你來了……”衛凝欣紅著雙眼,像是剛哭過。
顏靜舒拚命叫著要冷靜,可是眼淚還是爭先恐後往外湧。她跪在病床前,小心翼翼的握住媽媽的手:“媽……我來了喔……”
顏媽媽好不容易才睜開眼睛看著她,斷斷續續地說:“可……可惜……沒能……看見……你和他……”
“媽,您堅持下去,我們很快會結婚的。我保證……”顏靜舒大哭起來,她知道媽媽是想說沒能看見她和衛澈結婚。
“媽媽……不……不行……了……”顏媽媽喘著粗氣,眼神有些渙散,流露出的是滿滿的遺憾。
“不!不會的!”顏靜舒流著眼淚,不願接受這個事實:“昨天……昨天您還好好的,您今天隻是累了,隻是累了!”
“靜舒,其實麗英她一直在強撐,她是不願你擔心啊。”衛凝欣邊擦眼淚邊說,“醫生早就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書,隻不過麗英她求我不要告訴你……”
醫生們紛紛走出病房,將這最後的時間留給了這對母女。
顏媽媽這時候已經說不出話來了,隻是用無限留戀的目光看著顏靜舒。
“媽,你會好的。一定!”顏靜舒突然轉身,對著身後兩個男人跪下了:“我知道你們一定有辦法的,你們幫我,幫我吧……我、我做什麼都可以……什麼都可以……”
衛凝欣似乎也很緊張,睜大眼睛期待著。
衛澈和俞君含似乎同時沉默了,但在這種時候,也就顯得特別無情。
“你們不是都想得到我嗎?那就救救我媽,我心甘情願付出,還不行嗎?”顏靜舒挺直了腰板,委曲求全地說。什麼甜蜜,什麼感動,她通通都不在乎了!愛情,在親情麵前本來就不堪一擊……
“靜舒,是人……都會死的,你不要這樣。”衛澈歎了口氣,勸她。
顏靜舒狠狠的咬了咬唇,目光有些淒冷:“那你當初……又為什麼要那樣做呢?”如果他能眼睜睜看著他母親被折磨至死,那他就不會自殺了,還造成被他父親殺害的假象。
“我……”果然,衛澈什麼話也說不出了。
這次,換俞君含上陣:“靜舒,不是我們不幫你,而是……掌管人間生死的是閻王,我們隻是筆仙,根本沒辦法救顏伯母啊。”
顏靜舒黯然了,她知道自己是強人所難。筆仙……應該沒辦法管這些事情的。她沒再說什麼,跪著轉身默默的的伏在媽媽身邊流淚。
她的嗚咽聲在病房裏飄蕩了很久之後,一個聲音突然像按捺不住似的說:“算了!靜舒你等著!”
“俞君含,你要做什麼?!!你等等!”衛澈的聲音漸遠,透著一股焦急。
顏靜舒淚眼朦朧的抬頭,卻發現身邊的衛澈和俞君含似乎都不見了。她擦了擦眼淚,疑惑的叫著:“衛澈?君含?”
沒人回答她,隻有衛凝欣看著她,神情非常激動。
顏靜舒沒去管衛凝欣,隻是看著氣息越來越弱的媽媽,焦急的期待著。她在心裏暗暗發誓,不管是誰……隻要能救媽媽,她一定遵守自己的諾言,將自己交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