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靜舒……顏靜舒……”誰啊？誰在一直不停的叫她？她好累，好想睡覺的……
顏靜舒費力的睜開眼，卻發現自己躺在地上，好涼。奇怪了，她怎麼會睡在地上呢？
她滿心疑慮的爬了起來，卻看見麵前站著……
“衛澈？”顏靜舒驚呼一聲，急忙四下張望，頓時明白他又闖進她夢中了。之前的記憶如潮水般向她湧來，她瞪大眼睛看著他，不明白他在決然跟她說過再見之後為什麼又要闖進她夢裏。
衛澈平靜的看著她，緩緩開口：“在夢裏，人是不會撒謊的。說吧，說出你的真實想法。”
“什麼真實想法？”顏靜舒還沉浸在隱隱的心痛中，根本沒有想到他的目的。
衛澈將雙手環在胸前，微微抬頭：“你之前所說的話，我一個字也不信。即使要我死，也要讓我死個明白。我想，我有權利知道為什麼會落敗於俞君含。”
“你……”顏靜舒有些愣神，卻不自覺的脫口而出：“你比他堅強。”
衛澈笑了：“因為我比較堅強，所以你覺得即使傷了我，我也可以很快恢複是吧？”他輕歎一聲，繼續問她：“還有呢？”
“你的退路比較好。”顏靜舒呆呆的回答。
衛澈放下雙手，轉身背對她：“即使你不選我，我還可以修仙，所以你覺得比進入輪回之路、失去修仙資格要好，對吧？那麼，還有嗎？”
“還有……”顏靜舒哭了：“還有……我愛你比較深……”
衛澈猛地轉身，聲音略高：“那我就不懂了，真的不懂。顏靜舒，你解釋給我聽？”
顏靜舒帶著眼淚笑，聲音不輕也不重：“我想，我很愛你。這樣，我選擇君含，你痛，我也痛。我們都一樣痛，才公平對嗎？”
“你……”這次換衛澈愣住了，好半天才微惱的開口：“你這是什麼歪理？！！”
“衛澈，我不知道老天爺為什麼要這麼安排……”顏靜舒苦澀的說：“既然讓我愛上你，又為什麼要讓君含出現呢？又為什麼讓君含也對我那麼好？又為什麼讓我陷入不得不傷害其中一個的局麵？”
衛澈看著她，突然重重的歎了口氣：“是我的錯。我太自信了，我以為一切都掌控在我的手中。原本，我是想讓你化去俞君含的戾氣，讓他安心修仙的。誰知道……接二連三的發生了這麼多事情……”
“你……”顏靜舒本來有很多話要說，卻突然無言以對了。
衛澈的眼眶似乎有點紅，但說話卻仍然是不疾不徐的：“因為奚雅真是俞君含的死結，而他多次借助奚雅真破壞你我關係，所以我才假裝受傷，讓你能夠……搞定他……”
顏靜舒也想起了衛澈曾經在夢中跟她開玩笑說，如果她能搞定俞君含，那麼他就能搞定她。她不禁有些心酸，看著他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如果沒有顏伯母的事情，或許你還不至於這麼難以選擇。隻是，俞君含偏偏就能為那短短一個月時間，放棄自己唯一修仙的機會。”衛澈微微撇過頭，看著遠方：“你說的對，我太自傲了。或者說，我不夠了解你。你太能為別人著想，反而很少關心自己，這是你的死穴你知道嗎？”
“我不是沒想過要自私一點，可是我真的不忍心讓君含去轉世投胎……”顏靜舒閉了閉眼睛，又睜開看著他的側臉：“我無意間從媽媽口裏得知，輪回的過程，是很痛苦的，也是很漫長的。君含對我那麼好，為我犧牲那麼大，我怎麼忍心讓他去受那種苦呢？”
衛澈苦笑：“看來我隻有修仙一條路可以走了。”
顏靜舒勇敢的抬頭，真誠的說：“衛澈，如果我可以忘了你愛上君含，那麼你也可以忘了我成為神仙。人家不都說，快活似神仙嗎？”
衛澈看了她很久很久，然後輕輕的問了一句：“如果，你和我，都忘不掉呢？”
‘嗖’的一聲，像是有一支箭狠狠的射中了顏靜舒的心髒，很痛，很痛。不用手去觸摸，她都能感覺到有好多好多的眼淚滑下臉龐。可是她聽見自己內心有個聲音在促使她說：“如果，我們都忘不掉……那就……一起痛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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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靜舒清楚的知道，一直在醒來後的幾分鍾裏，她的腦海還回蕩著衛澈的應答：“好，那就說好一起痛苦，不許你比我幸福。”
她苦笑了下，他和她這是在做什麼呢？比誰的忍耐力好嗎？有時候，真的連人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在做些什麼……
“靜舒，你醒了？太好了，我還以為衛澈生氣把你怎麼了呢！”俞君含一臉擔驚受怕之後的狂喜，說完後又緊緊的把她抱在懷裏，生怕她被奪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