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九的怒吼聲落下,虛空中半晌都是靜寂無聲。但過了好長一段時間後,一聲怒吼突然響起。
“陰九,你小小人界螻蟻,戰某以禮相待你竟敢口出不遜,真的當我不敢滅了你陰家嗎?”
伴隨著這雷鳴般的聲音,萬裏無雲的天空上突然奔雷滾滾,電光閃耀,一個體形足足大出常人數倍的金甲巨人自雷電中走了出來。
陰九的神識透過藏器閣的屋頂看著天空中的異象,嘴角突然出現一抹詭異的弧度。冷冷一笑後,身形突然自藏器閣中消失出現在半空中。
半空中,陰九與戰魂天相對而立。與戰魂天的龐大體形相比,陰九連嬰兒都不如,而且氣勢也不似戰魂天那樣鋒芒必露、充滿了侵略的感覺。
可是戰魂天卻很難受。
身為戰族一員,戰鬥便是生活的一部分。戰魂天遭遇強者無數,但卻從來沒有這麼難受過。強者之間以氣勢爭鬥乃是最平常不過,無論是戰勝或是戰敗,氣勢相爭與正麵戰鬥無異,屬於純實力的對抗。
但是陰九明明就在眼前,戰魂天刻意外放的氣勢卻渾不受力,恍若前方空無一物一般。就像是一個壯漢全力打出一拳,卻是打在了綿花上,那種難受的感覺,足以令人憋悶到想要吐血。
戰魂天受命而來,被警告見到陰九一定要持禮甚恭,他雖然不敢違命,但心裏卻是充滿了不屑。小小人界螻蟻,哪裏值得他這個戰神手下四大戰將之首親自來請,真的是有些小題大做了。
不過現在戰魂天看著對麵幾乎完全與天地融於一體的陰九,心中的輕視不屑卻是減少了許多,生起了尊敬之意。
“陰九,我奉命以禮拜見,你為什麼竟然汙辱於我?”戰魂天囂張之意略有收斂,但卻仍然是怒意未消。
“以禮相見?”陰九冷冷一笑,“若真的持之以禮,當至我陰府門前,叩門請進,由家人引入後,以禮相見。你於虛空中,成咆哮之音,我隻看到了囂張和狂妄;沒見到你的‘禮’在哪裏。”
戰魂天語塞,確實是因為命令的原因,言語上他不得不客氣一些,但舉動上確實沒有哪怕一絲尊敬的意思。
“而且你剛才那一喝的時候,我的一位至親之人正是行功到最關鍵的時候;你險些害得她送了性命,你可知道?”陰九目中突然寒光閃爍,“我叫你滾下去沒有直接取你的性命已經是對戰族最大的尊敬了。”
“現在,我不會叫你再滾下去;我叫你滾,立刻滾,從哪裏來滾回哪裏去,如果有事叫你的主子來見我,否則我隨時可能改變主意,取你之命。”
陰九的聲音雖沒有戰魂天聲音的震撼,但卻像箭一樣刺得戰魂天頭中一陣刺痛。
“你,找死!”
盡管在心中已經對陰九有了幾分認可,但麵對如此的羞辱,戰魂天還是惱羞成怒了。
金光閃耀中,一杆粗如木椽,長十幾丈,尖端閃著寒光的巨槍出現在了戰魂天的手上,金色巨槍在戰魂天手中一振,然後便在空間的破裂聲中似閃電一般直奔陰九。
神族的戰鬥方式繁複多變,靈族的戰鬥方式專走陰邪,而戰族全族卻是盡都專精一樣,那便是武。
一身鎧甲,一把武器。這便是戰族的最愛,也是戰族人看得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由於專,所以精;戰族人隻要武器在手,無論是神族還是靈族,同級中無人敢於抗衡,這便是戰族的驕傲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