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雲飛隨著陸琪一路向陸家府邸走去,隔大老遠便見一家宅院,火紅鎦金的門板,屋簷下掛著八盞大燈籠,雖然是白天,卻仍能看見火紅的光亮。正大門足有一兩丈多寬。兩旁各有一個小門,亦是非凡,又有兩隻比成人還高的大石獅子臥立兩旁。比之尋常百姓家不知寬大了多少。透著一股威嚴雍容的氣息。
嶽雲飛哪曾見過這樣的大門,心中隻是叫個“乖乖我的個天”,便不知該如何形容了。隻是他卻怕被人看到自己這番姿態,被人瞧得輕了。故而除了第一眼見到之後有些失常外,之後都是眼觀鼻,鼻觀嘴,嘴觀心。仿佛沒有看到一樣,這番舉動倒是讓一旁偶爾觀察他的陸琪及眾家丁覺得這小子有些不凡了。
眾人從右邊的小門進去。迎麵便見到一個武士打扮的中年人走來,隻是這人穿著較之陸琪身旁的陳七等人更為考究一些,衣服上繡著五根長棍。顯然在陸府的地位要比陳七等高一些。
這人見了陸琪,行禮道:“二小姐出去遊玩,這麼早便回來了呀!”
他說完這話眼神有意無意瞥了嶽雲飛一眼,顯出一絲疑惑。卻並沒有問陸琪關於嶽雲飛的來路。
陸琪笑道:“嗯,吳叔,聽說章伯伯在為陸府選拔家丁,我瞧著這小子不錯,便擅自做主收了下來。現在正準備跟章伯伯知會一聲去呢。”她說著,隨手指了下嶽雲飛。
那人這才正眼瞧了會嶽雲飛,隻是實在看不出這眼前乞兒打扮的少年有何出眾的地方。口中卻道:“既然如此,屬下這便引著這少年去辦齊了手續吧。”
陸琪聽罷,點點頭,笑道:“如此便勞煩吳叔了,章伯那兒我自有我去說。”
那人口中道了聲不敢,便伸手招呼嶽雲飛一聲,去辦入府的各種手續。
嶽雲飛在一旁聽著二人說話,見那人伸手召喚自己,忙跟了過去。待走了十幾丈遠時,回頭望去,隻見陸琪俏身立著,似被路旁的花草所吸引。小臉靠近一朵粉紅的花朵,鼻翼微微扇動,眼睛微眯,一副陶醉的小女孩樣子。
嶽雲飛心中一陣莫名的激動,恨不得將眼前的女子抱在懷中。這種感覺轉瞬即逝,他也自己被突然冒出來的想法嚇了一跳。再想想自己與眼前女子的身份差異。心中一陣失落,趕忙緊走兩步,跟在“吳叔”後麵。
陸府辦事效率很高。不過小半個時辰,在“陳叔”的幫忙下,嶽雲飛辦齊了各項手續,無非是填寫契約,領取衣物武器等,就這倒還有一半多的時間浪費在了來回跑路上。
通過與陳叔在路上的攀談,嶽雲飛了解到,此人姓陳名達。本是江湖賣藝的,使一對鴛鴦刀。練通了渾身百多個竅穴沒在江湖上也是響當當的人物。十幾年前在這定西城走場,卻被陸家所賞識其武藝高強。邀他入府做了家丁的教習。
那陳達也是個人老成精的家夥,不多時,便將嶽雲飛的來曆打探了個清楚。除了些實在不能與外人說的秘密,諸如母親與村裏人的死因等等。得知嶽雲飛是個孤兒卻又“天生”的大力氣,不禁唏噓與好奇。
陳達也將陸府的一些規矩告知了嶽雲飛。陸府的家丁大致可分成三班,每班六個時辰輪流看守,相當於上一次班,休息一天。當然倒班、錯班之類隻要跟別人協商好並得到管事的同意,也是可以的。
陸府亦有數套普通的功法秘籍供家丁護院練習。若是做的好立了功甚至可以得到高級的功法秘籍作為獎勵來練習。
二人七轉八拐,來到一片屋舍前。陳達道:“這裏便是我陸府家丁護院一眾下人的居所,除了右邊那座小院別進去外。其他地方都可隨意進出。”見嶽雲飛麵露疑惑,陳達笑道:“因為那是侍女們的閨院。”
進了一間房屋,陳達讓嶽雲飛將被褥放在一張空床上,說道:“這兒就是你以後的床位了,這間屋裏加上你共有八個人。今後不比往日你孤身一人在山裏,你要學會與他人和睦相處。如果有什麼難處或者那幫小子敢欺負你,便來找我,自有我幫你做主。你是我帶進來的,自然要護著你一些。”
“你編入我的那一班了,今天且好生休息。明天才上班。”又指了指嶽雲飛懷中的的兩本線裝書籍,“這兩本基本功法,你沒事的時候看看、練練,也有些用處。”
說完便轉身離開,像他這種教習班主,當然不會住在這集體大雜院中。陸府為其在城裏安排了院子居住。嶽雲飛將其送出,看著陳達遠走的背影,心中一陣感動。
他自小性格有些孤僻。與村裏的少年並不合群。又沒有什麼親戚。除了父母之外,很少有人關心他,即便是口上說“我罩著你”“我幫你”的也沒有。如今父母亡故,乍入繁華的世間,陌生的一切。有一個人對他說:“我護著你”不管真情或是假意,依少年人的性格,自然是心中感動,默默記在心中,希望將來某日會有所報答。
嶽雲飛將床鋪整理好,坐在床頭激動地將兩本線裝書捧在手傷細細的品味起來。這兩本書一本叫基本武功總章,一本叫基本拳法總章。確實夠基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