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睿自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一直眼睜睜看著躲在黑巾男子身後的妹妹,拳頭攥的很緊,這會的他,兩眼發紅,全身顫抖不已。
“帶走!”魯捕快雖然左右為難,但是安老爺說的話他又不能不聽,最起碼安老爺在長安城的麵子那是相當大,如果一旦得罪了他,自己的飯碗也可能有所不保,隻好命令手下將李靜婉跟黑巾男子全全圍住。
“石頭臉?”李靜婉這會才感覺到真的犯了不可饒恕的罪孽,她真的害怕了起來,一直躲在黑巾男子身後,弱弱打著顫。
“我看誰敢!安老爺……求您了,放過她吧,我想她現在真的懺悔了,求您放了她吧?”黑巾男子突然滿臉乞求的轉向安福來方向,說了句。
安福來聽完,有些疑慮,他睜大眼睛憤恨望著黑巾男子不解的問道:“你就是冰兒口中所說的飛賊嗎?難道你跟我們家有什麼仇恨?還是靜婉這個小丫頭如今犯的錯是你指使的?”
他剛說完,一旁的李思睿突然渾身一怔,邁開步子走到妹妹身旁,頓了頓,抬眼安靜問道:“靜婉,你給大哥說說,他到底跟你什麼關係?”
李靜婉聽完,迅速低頭,咬著嘴唇不肯說話,“說話啊!啞巴了?你跟這個殺人犯到底什麼關係?”李思睿難得情緒異常暴躁的衝著妹妹喊叫一聲。
這一聲剛出,就把眼前的妹妹跟滿臉痛苦的喬馨憶嚇的渾身顫抖一下,李靜婉抬起幽怨的眼神,動動嘴角:“大哥……你都趕我出門了,你問我這樣的問題還有意思嗎?他是誰你關心過嗎?而且你看看,如今是誰護著我?”
李靜婉剛說出這句話,李思睿便痛苦的閉了閉眼睛。終於抬起憤恨的眼神,對著表情看似很安靜的黑巾男子說道:“沒有想到……你在我妹妹心中能有這麼大的分量,說罷,臭大腳的死是不是你幹的,雄黃味?我聞得見這個味道,就是你身上發出的,你還不承認?”
他說完,看著黑巾男子渾身一怔,他這才痛苦的咧嘴慘笑一聲,對著身後的魯捕快說了句:“魯捕快,帶他們兩個走吧!”說罷,痛苦轉身,閉氣眼睛長吸一口氣。
“李大……”魯捕快想再說什麼,李思睿突然再次咆哮一句:“帶走!”
身後的喬馨憶眼看著眼前的一切都早已經不可收拾了,而又覺得這些事情又是因為一個怨恨於她的女子所引起,所以,必須由她來結束這一切,想了想,終於把依舊熟睡當中的櫻花遞到表情複雜的安冰懷中,她則踱著步子慢慢走近父親身旁。
“父親?”喬馨憶走到安福來身旁,安靜叫喚一聲,安福來聽完,不解轉頭,問了句:“怎麼回事?你不會是求我放了他們吧?”
“是的,父親,如今這一切我也不想看到,櫻花沒事就好,而且我要像你坦誠一件事情,希望你原諒?”
安福來聽完,頓時滿臉憂愁,迅速低頭,但是喬馨憶看得出,他的嘴角明顯在顫抖,頓了頓,繼續說道:“父親,其實櫻花不是我的孩子,也不是你兒子的,這一切的一切都隻是我想在這裏有個立足之處而恰好安冰當時欠我一個人情,所以我才逼迫他這樣給李伯父說謊的,所以……”
“那你當時為什麼不早告訴我?啊?馨憶,父親待你不薄吧?你要開藥房,我二話不說就支持你,你在我們安家也處處跟若晴作對,我也處處慣著你,就因為我想著你跟櫻花一直在外麵受苦不容易,所以我才事事悠著你,你難道不知道這些嗎?”安福來滿臉痛苦的質問。
“我知道,我知道父親,就是因為你對我太好了,所以我才會有繼續想賴在這裏不走的衝動,我也很悔恨,可是櫻花真的不是我的孩子,她是我一個朋友的,我朋友已經死了,囑托我要好好照顧她,所以我才……”喬馨憶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一旁的李思睿滿臉複雜夾雜痛苦的表情,他不停的搖著頭,眼睛紅潤。
“那你如今給我說出真相是什麼意思?”安福來憤恨瞪了一眼眼前的喬馨憶,繼續問。
“我隻求父親饒過靜婉,她是誤會了,想著孩子可能是我的,所以才想報複我,可是既然櫻花不是安冰的孩子,那就不是你的孫女,所以,我想求父親饒過她?”說罷,向著安福來深深彎腰鞠躬。
安福來看著這一切,痛苦的搖搖頭,小聲嘀咕一句:“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這樣……害我還那麼信任你……”說罷,踉蹌幾步,差點跌倒,幸好身旁的魯捕快及時攙扶住,才幸免於倒。
“父親?”安冰也很難過的叫喊一聲,但是聲音哽咽在嗓子裏麵,竟然不知道下一句要說什麼。
安福來搖搖頭,慢慢站穩,閉著眼睛說了句:“冰兒……你什麼都不要說了……”說罷,睜開眼睛,向著李靜婉再次看了一眼,說了句:“希望你以後做些能夠對得起你死去父親的事情……”
他說完,抬頭對著魯捕快說了句:“麻煩你們了,回去吧,耽誤你們時間的錢我會托人送到衙門,對不起。”安福來說完,慢慢推開魯捕快,朝著前麵低頭走去,看著他失落的背影,一直低頭的喬馨憶終於抬頭對著遠去的父親抱歉的說了句:“父親……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