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國勾堅不幸中流箭傷重不治去世!
這是本年度最勁爆的話題,也是皇家秋獵以來誤傷最高品階的朝臣!外界議論紛紛,議論的中心自然是太子妃巫嫣。
被責罰,訓斥和禁足,太子府的巫嫣著實老實了幾天,安安靜靜什麼人也不見,真正做到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然而,事情並沒有就此收場,朝堂上竟掀起罷黜太子妃的奏議。
列舉的無非是出身低寒,身世不明,手段狠毒,排除異己,不容於人,眥睚必報,善妒等等,原本還有人要參一本無後的,考慮到成親才半年左右才做罷。
這年頭,雪中送炭難得可貴,落井下石也是人之共性。按理說巫嫣並沒有直接得罪這些朝臣,也不知怎麼就撩動起他們那根敏感脆弱的神經,一個個爭先恐後上本參彈,奏章堆在禦書房書案上,無言的刺激著南榮塤。
沒錯,悲催的太子又被尊皇召到書房聽訓。
尊皇在龍椅微垂眸,從眼底觀察著直挺挺站立的太子南榮塤。後者麵上沒啥表情,波瀾不驚,手裏執本奏章隨意掃瞄兩眼,稍做停頓,抬眼與尊皇視線相觸。
若無其事把手裏章折放在書案上,輕描淡寫說了句:“無稽之談,滑稽可笑。”
尊皇頭微後仰,視線仍膠在他眼神上,半晌,才道:“朕以為眾愛卿所言極是。所參折子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麵色稍稍動容,南榮塤昂頭聲音不急不忙:“回父皇,兒臣絕不會休妻。”
雖說不上擲地有聲,卻也無可辯駁。尊皇麵犯難色,左手輕撫案上,手指無意識輕叩桌案。
左相國乃澤國重臣,一直八麵玲瓏跟大多數朝臣關係不錯,就連尊皇也頗為滿意他的謹小慎微,榮辱不驚。誰也沒想到會在皇家秋獵中意外被流箭射中,救治無方去死。
若是換成別人尊皇早大發雷霆,嚴懲不貸了。犯這個錯的偏偏是巫嫣這個太子妃。他不喜,但卻很為難,不知從何下手懲罰。好在,有人竟然帶頭興起罷黜之議,這,正合他意。
可是眼前這個表情嚴峻,麵容冷俏的太子竟然直率表明立場,沒他配合,想要廢妃,難度很大啊!
“皇兒,雖說是無心之失,但左相乃澤國棟梁,不嚴懲,如何向世人交待?”
“父皇,既是無心之失,又怎能擔上嚴懲之責?不妨問問世人,誰人無過?就因為左相身分顯貴,所以必須廢妃嚴懲?”南榮塤據理力爭。
尊皇語噎一下下,確實是這麼個理。都一致判定是無心過失,手抖射偏了,還怎麼罰呀?這不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嗎?除非……除非是有意為之?
如果是有意為之,那就是故意殺人,怎麼判都可以。可是……尊皇挑揀奏折,失望的發現沒有人認為太子妃是有意的。因為沒證據表明這二人有過節呀!
“好啦,你先退下吧。”尊皇頭疼的揮手。
南榮塤行個禮,很快退出禦書房。
白玉欄外站立著南榮瑉。見太子急步過來,行禮問:“巫嫣還好嗎?”
“不錯。”南榮塤倒沒有拂袖離開,反而站定回他的話,麵上也不見慍色。
南榮瑉深吸口氣,望著他道:“其實,這些上奏折的大臣未必是左相的盟友。”
“你是說,他們僅僅是針對巫嫣?不想看到一個異國平民太子妃日後有可能榮升皇後?”
齊王無聲肯定的點頭。
南榮塤眼眸忽閃,冷戾陡現,咬牙哼:“好有骨氣,也不怕得罪本王,秋後算帳?”
“據我了解,他們還真不怕。”南榮瑉苦笑道:”父皇與母後不喜巫嫣已表現的太明顯,而你們冷戰的傳言又如此沸沸揚揚,也許他們認為廢妃是遲早的事,或者大臣們認為是幫你解決後顧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