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子忍著疼,拿起吧台的餐紙,幫我擦去嘴角的血跡,卻不顧自己的手指被我咬傷了。WwWCOM不得不,他這個動作很暖心,但是我那時候情緒實在是很差,根本想不到這一點。
他見我抽泣不止,一個大老爺們,似乎沒有見過女孩子哭似的,他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我。他隻是叫服務員撤去了酒杯和剩餘的酒,不再叫我繼續喝下去了。
我見他要撤去酒杯,我就不樂意了,我從服務員手中奪過酒杯,然後從他托盤裏拿起一瓶洋酒,使勁杯裏倒酒。然後就往嘴裏灌,我從來沒有喝過洋酒,入口就像是一團火一樣,燒得我的嗓子和喉管火辣辣的疼。
我一口嗆出了一些洋酒,然後咳嗽不止,伍子見我這副模樣,很是心疼,上來拍我的肩膀,試圖讓我好受一點。
“你何必這樣作踐自己呢,身體是你自己的。”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我很少看他這樣的,雖然他在清吧看場,但他本質上是一個安靜的大男孩。你和他喝酒,他也是靜靜地坐在那,偶爾和你幾句,所以,以前我都覺得和他喝酒真的是很無趣的。
我一把推開他的手,我的聲音開始大起來了,清吧本來就是一個有著舒緩音樂,不太喧鬧安靜喝酒和放鬆的地方,我這麼一吵鬧,整個清吧都能聽到我的聲音,我的音量都蓋過了音樂的聲音了。
“不用你管,你算什麼東西,我喝酒,我樂意,老娘不是沒有錢。”
著,我從自己的皮包裏,掏出一票錢來了,然後,用一種近似侮辱的方式——砸到了伍子的臉上,那些紅票票落得到處都是。
伍子看我的眼神卻沒有任何恨意,這種舉動對於一個男人,特別還是這家清吧看場頭頭無疑來是一種巨大的侮辱,但我雖然喝醉了,我卻絲毫沒有感到那種恨我入骨的目光。
清吧其他的客人都被我的舉動震驚了,大家都開始紛紛議論,清吧的看場安保向我靠了過來,像我這種鬧事的客人,他們是最討厭的。
伍子見安保過來,大聲嗬退他們,叫他們滾一邊去。安保有些看不懂了,不過老大話了,他們也隻能乖乖地往旁邊靠,不過看我的眼光,恨不得生吞活剝了。
伍子上來一把抓住我的手,不管我的掙紮,使勁把我往外麵拽,我卻不管不顧,使勁想掙脫開,但是伍子的力氣要比我的大得多。我根本沒有機會脫開,我就故技重施,想要去咬他,伍子用肩膀輕輕一頂,我的頭就被頂過去了,也就沒法咬到他抓住我的那隻手了。
就這麼生拉硬拽,伍子把我拖出了清吧,來到旁邊的一條巷子裏,我剛想破口大罵,伍子不知道手裏何時多了一瓶冰水,他向我潑來,我沒有防備,被潑個正著。冰涼的水讓我一下子清醒不少,像是給我打了一個耳光,我甩去臉上的水跡,茫然地看著伍子。
伍子大吼一聲:“現在清醒了,鬧夠了沒有?”
我聽到他的怒吼,又想起剛才的言行,我沒來由的一陣辛酸委屈,我抱著胸,然後半蹲下,任由淚水衝破眼眶,我實在憋屈太久了,我需要一場酣暢淋漓、無所顧忌地大哭大鬧來排解我心中的積怨,不然我會瘋的。
伍子見我這樣,雖然氣惱我自己作踐自己,但是也心疼得很。他俯下身子,然後用手幫我拭去淚痕,然後輕輕地對我:“好啦,鬧你也鬧了,哭你也哭了,什麼事情都泄出來了,你現在最需要就是好好地睡一覺,我喝醉了,我送你回去吧。”
我有些恍惚,好久沒有一個男人這麼對我了,不過我內心本能地生出一種排斥來。我搖搖頭,沒有回答他,我拒絕了他的好意。然後站起身來,搖搖晃晃地走向街邊,我要自己打的回去。
伍子見勸我沒用,我也拒絕了他,他覺得很無奈,不過他本來就是一個性子很沉穩的人,不善於表達自己。他上來,扶著我,這次我沒有拒絕,我現在連路都走不穩了。
很快,就來了一輛的士,伍子扶我進車,還給了師傅錢,交代送我回家。伍子很細心,臨走的時候,還囑咐我到了家,給他回個信息。
車子動了,我躺在車座上,腦子裏空空的,伍子的心意我難道還不明白嘛。但是現在的我心裏已經根本裝不下任何一個男人了,我已經徹徹底底死心了。一個女人死心,就意味著她和男人絕緣了,再也不會來電了。
伍子的為人我很清楚,雖然在清吧看場,也算是道上的人,但是從來不亂搞,為人也很仗義。從他今能忍受我的侮辱,而且也沒有趁著我喝醉了,就占我便宜,我就能看出來。但是這一切都太晚了,真的太晚了,我已經回不了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