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是對妖獸的習性了若指掌,又舍得花費大量時間與其朝夕相處,卻也不能萬無一失的保證就能馴養出契合心意的妖獸。因為不是所有妖獸都必定會有修行的資質。有些妖獸也許在馴養者細心照料二十年之後,才悲哀的發現它連靈智都未開,更別說結丹修行了。其結果就是花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結果卻是竹籃打水、鏡花水月。
更何況培養妖獸是一個非常消耗時間的過程。說不定曆經許多年後,妖獸終於修為有成了,而其主人卻是陽壽將盡,不久於人世,隻能是為他人做嫁衣……
因此,這種方法看起來可行,實際上真正選擇這條路的人卻寥寥無幾。往往隻有一些大型宗派,尤其是在養獸、馴獸方麵積累許多心得的大型宗派,才會利用宗派傳承之力,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來培育妖獸,單憑個人的能力幾乎是沒有成功的可能。而在玉清門的一些古舊典籍中曾隱約提及,在玉清門發源地的修仙大國芲夏國中還有一些以馴獸立宗的修仙宗派,世代傳承著非常厲害的妖獸。
而第二種方法就是直接降服成年的妖獸。成年的妖獸神通已成,省去了馴養所消耗的大量時間和精力,免去了幼獸可能不進階妖獸的風險,看上去十分可行,但實際上卻是困難重重。首先,成年的妖獸已經有了靈智,如果它們不是甘心情願的被人驅使,那麼在鬥法的時候它們往往不會拚盡全力,雖極少出現反戈一擊,但很有可能在主人瀕臨重大危機時視而不見或幹脆逃之夭夭。這樣的妖獸即便收複了,也談不上有多大的助力。
但要它們心甘情願的供人驅使,那是何其困難的事情。神通大成的妖獸往往非常的驕橫,它們根本就看不起弱小的人類,更別提俯首帖耳的為其效力。無論你用何種手段將它們擒獲,智取也好,力鬥也罷,它們寧可選擇高傲的死,也不願選擇卑賤的活。越是神通廣大的妖獸,性格就越是桀驁不馴,為人效力對它們來說簡直就是最大的屈辱。
但萬事都沒有絕對,妖獸雖大多凶狠殘暴,但都恩怨分明,越是本領高強的妖獸就越是知恩圖報。若是有人對它們有恩,它們必然會尋找機會報答;若是恩情太重,妖獸有時也會選擇主動為其驅使,隻不過這種情況極為罕見,數百年也未必能有一兩例。
像土螻這樣上古以來就凶名昭著的猛獸,性格自然更是倨傲,而它如今居然主動提出供韓茗菲驅使百年,這簡直就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妖獸背信棄義的極少,它若是主動的要求為人效力,便是全心全意的為他效力,不會耍任何花槍,其忠誠程度堪比自幼馴養的妖獸,即使是一些自命忠義之徒也難以比擬。
楚心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中暗自尋思道:“我與韓姑娘不久前剛與這凶獸大鬥一場,雖最終取勝,但其實也是僥幸之至。而且彼此之間更是談不上任何恩情,這土螻為何會主動的提出甘心做韓姑娘的妖獸呢?這其間莫非有什麼詭計不成?”楚心河思來想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土螻說完之後就盯著韓茗菲,眼神中滿是不甘和憤怒,似是有什麼要緊的把柄掌握在那美麗女子手中,讓它忌憚的動彈不得一般。韓茗菲的俏臉上也顯露出一些思索的神色,好像也有些動心,不過,她考慮了一會之後還是堅定地搖了搖頭,道:“這,還不夠。”
土螻憤怒的咆哮了一聲,銅鈴般的巨眼再度圓睜,漆黑的眼珠周圍布滿了血絲,說不出的猙獰恐怖。它用力的拍打著堅硬的地麵,發出“嘭嘭”的巨響,似是狂暴難耐的模樣。楚心河暗自運起靈力,神經緊繃,牢牢盯著它的一舉一動,防備它突然暴起傷人。
土螻咆哮了一陣之後,出乎意料的竟是慢慢平靜了下來。它沉寂了一會兒,最後有氣無力的道:“你到底還想要什麼?這石洞裏藏有些寶貝,你如果想要,我可以帶你去找。”楚心河心裏一動,能被土螻稱作寶貝的應該不會是凡物。
韓茗菲不動聲色的道:“你死了之後我自會尋找。”
土螻咧了咧嘴,道:“這裏比你想象中大得多,如果沒有我的帶領,你肯定找不到。”
韓茗菲冷笑道:“那又如何?大不了都不要了,我可不會在意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