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夏隱,快,給本大爺過來!”
在一間破敗的廟裏,有一個瑟瑟發抖的男子,他身上的衣裳破爛不堪,髒而雜亂的長發遮住了他的眼眸,懼怕地縮了縮身子,眸子恐懼地盯著麵前這幾個“翩翩公子”。
翩翩公子?嘖,就是一些仗著家裏有錢的陳世美。
雲夏隱的背脊抵著冰涼的牆壁,雙手緊緊握成拳頭,大氣也不敢出一聲,他害怕,這些所謂的翩翩公子。
“哈哈……,這小乞丐,膽子怎麼這麼小?”一個身穿富麗堂皇的公子哥,緩緩移著腳步,漸漸向他靠攏。
雲夏隱一句話也不敢說,長發遮住的眸子瞪大了許多,身子不受控製的抖了幾抖。
怎麼辦?……
在離雲夏隱還有幾步之遙的公子哥,突地停住了腳步,用袖子捂住鼻子,後退了幾步,嫌棄道:“這小乞丐好生惡心,幾年沒沐浴了?好臭,該死的!”其他人聞言,紛紛效妨,也用袖子捂著鼻子。
“果然如你所言,這小乞丐也是幾年沒沐浴了吧?”
“就是如此,那不必我們親自動手,隻為取樂罷了”
“如此甚好”
雲夏隱聞言,心裏說不上生氣,擔憂蒙上了心頭,隻瞧見當中的一名男子向一個身穿仆裝的男子耳語了幾句,那男子意味深長的望了他一眼,便傾身出去了。
不夠一刻鍾,那名男子回來了,身後領著十幾個小孩,有男有女,手裏拿著一團髒兮兮的泥巴,還有人提了一大桶小石子,少說也有幾十塊,多則,雲夏隱不敢往下想,看熱鬧的村民都圍繞在破廟的門口,時不時好奇的探頭看看。
“投”一聲令下,那群小孩子們賣力地將手中的泥巴向他拋去,泥巴瞬間向雲夏隱撲了過來,丟中了雲夏隱的頭上,腳上,背上,雲夏隱低著頭,免得扔到了他的眼睛,那群小孩們越扔越興奮,呼喊著聲音,抓了一把小石子,就向他丟去。
“砰砰砰”小石子像是落雨般重重的落在了雲夏隱的身上,他不吭聲,隻是偶爾有一,兩聲悶響,被石子砸到的地方都有青色的淤青,雲夏隱死死護住頭部,隻覺得身上的任何一處都是火辣辣的痛感,皮膚也有些擦破,滲出了血,鮮血從額頭流到了耳邊。
“哈哈……,真有趣”
“看這小乞丐受傷的樣子,內心非常痛快啊!”
“快!繼續,不得停手!”
那幾個公子哥,捂著肚子在一旁狂笑不止,看熱鬧的村民都有些不忍,紛紛有人出來喊住手,被公子哥的手下打傷了,沒有人敢再為他說話。
雲夏息抹了抹嘴角,他己經聞到了鮮血的腥臭味,己經流血了麼?
“咚!”一塊有如拳頭般大小的石子飛快向雲夏隱奔來,正中他的額頭,兩眼一閉,昏死了過去。
“停,這小乞丐死了麼?”
“哦,死就死了,賤命一條,有何可惜?”
“沒戲看了,散了散了”
公子哥們顯得有些失望,領著仆從們出了破廟,嗬退了圍觀的村民。
“嗚嗚嗚……”嗚咽的聲音從雲夏隱的上方傳來,雲夏隱蹙眉,睜開了雙眸,隱隱約約的東西,漸漸清晰起來,那是什麼……仔細一看,那是一張放大版的臉,雲夏隱嚇了一跳,那婦人將他輕放在竹籃之中,那是張女人的臉,年紀應有二十多歲,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還有幾滴砸到了方夏隱的臉上,他頓時覺得嫌棄,想要趕緊擦掉,本應該是修長的十指,卻發現是嬰兒一樣肥拙的手指,心一驚。
這…是他的手指?
他慢慢的將手指伸到麵前,沒什麼特別反應,好像原來就是他的,他還真不信這個邪了!
“吧嚓”一口就咬上了那隻手掌,他咬得異常大口,隨即,還有從那隻手掌傳來的真真實實的痛感!那隻手掌沾滿了口水,還有明顯的牙印,這……竟然是自己的?有痛覺,這是真的才對!
難不成……是夢麼?
想要發出聲音,喉嚨發不出聲音,隻能發出“咦咦呀呀”的聲音,不對,這是嬰兒的聲音!難道是他暈過去了,那些人還派人毒啞了他麼?
果真,狠毒,狠毒之至啊!
“兒啊,我憐的兒啊,你怎麼就那麼命苦呢?”那婦人呆呆地望著他,眼底盡是無窮無盡的痛苦,眼淚卻是更多了。
兒?這個婦人是何人?這個難道是記憶?是他兒時的記憶?這個婦人是他親娘麼?
難不成……是因為那快小石子?
雲夏隱有很多疑問想說出來,一張口還是“咦咦呀呀”的聲音,奈何,根本發不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