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家,我要找我娘。”洪小蘋擦了擦眼淚,從床上蹦到地上。
“你娘已入道觀,潛心修道了。”姚崇道。
“暈,不會吧?你是在逗我玩的吧?我爹剛被突厥小三抓走,我娘就心灰意冷去修道了?她怎麼舍得我這個閨女?”洪小蘋拚命搖頭道。
姚崇從懷裏掏出一封書信,道“這是十天前你娘入道觀前給你的書信。”
“十天前?”
“是啊,現在距離你闖法場已經過去整整三十天了。”
“啊?”
洪小蘋難以置信地指著自己,說道“你是說我已經睡了一個月了?”
姚崇點了點頭,道“是啊,此事甚是奇怪。你竟然能昏睡一個月。宮裏的幾個德高望重的禦醫都不明所以。”
洪小蘋摸了摸腦袋,道“也許還沒適應吧。”
書信展開,眼淚再次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洪小蘋的母親是因為難產而死的,所以洪小蘋從出生就沒得到過母愛。
洪小蘋的父親早年是北京市的一個刑警,整日跑外,洪小蘋是姥姥帶大的。
從小就嫉妒別人有娘,恨自己的爹是個忙人。
穿越了,竟然蹦出來個娘,一聽還有個爹,隱約覺得好奇好玩。
沒想到爹被小三拐跑了,娘在自己昏睡的時候又跑去當了道姑。
悲啊。
眼淚再次掉了下來。
“小蘋,娘一生向道。發生了這麼多事,定是娘前生造了業力。你爹生死未卜,你又昏睡不起,娘隻有修道,時時為你們祈福,化去前世的業力,才能讓你們父女平安。入了禦史台,提高本事,勿要玩耍,女強,才能救你父脫離險境,也才能讓娘安心。入了禦史台有俸祿,可保你生活無憂,娘,放心了。”
“我娘已經知道我被選到禦史台了?”
姚崇點了點頭。
“行吧,既然這樣,這事兒就這樣吧。這女間諜的活啊,我幹了。”洪小蘋擦幹眼淚,說道。
“既然如此,你就從即日起進入禦風院修習吧。”
姚崇摸了摸身邊的十歲男孩的頭,道“若水啊,你帶小蘋去禦風院吧。”
程若水呲牙一笑,道“好。”
“姚爺爺,你不要送我去嗎?”洪小蘋拉著姚崇,道。
姚崇安慰地說道“小蘋啊,放心去吧,你是張知運之女,眾人自會照顧你的。你終究有一日要獨當一麵,小小年紀就能獨自闖法場,還有什麼可怕的呢?”
洪小蘋委屈地跟著程若水朝門外走去,心道:哎呀媽呀,我最討厭老師了。為啥還要把我丟到學校?
……
一輛馬車早已等在門外。
軟軟的甸子,錦緞的簾子,飄逸的薄紗,琉璃包裹的車廂。
幾個侍女恭順地朝洪小蘋鞠躬,道“見過平遙郡主。”
“啥?”洪小蘋不自在地朝後躲去。
程若水嘿嘿笑道“上書院已經發文,昭告天下,張知運在河曲被突厥砍殺,安雲公主思夫成疾,特允許進入道觀修行。上體恤張知運之女有俠義之膽,孝感天下,特賜張小蘋‘平遙郡主’封號。數日內翻新擴建長安張府,改稱平遙郡主府。”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我怎麼就成了郡主?”洪小蘋難以置信地說道。
一女輕聲道“萬物皆有因果。有因就有果。當年你母親為了支持張將軍帶兵鎮守邊城,訓練兩千婦孺,連夜趕製棉衣,以保我唐軍抵禦嚴寒。上特賜你母為‘安雲公主’。”
洪小蘋激動地看著穿淡紫色長裙的女子,道“你怎麼會在這裏?”
女子撲通一聲跪倒在洪小蘋麵前,道“血燕感念將軍和公主收留,如今將軍和公主各有去處,血燕今生誓要跟隨郡主左右,以報將軍和公主多年的照顧。”
“快起,快起,姐們之間甭這樣客氣。”
說話間,洪小蘋爬上馬車。
“血燕,若水,你們也上來啊。”洪小蘋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