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穿過窗簾縫隙，在地板上落下細碎的鑽。
商淺夏於夢中醒來。
一時間恍惚不知今夕何夕。
也隻有一秒的恍惚，下一秒，劇烈的痛楚自心髒蔓延，讓她幾乎不能呼吸。
但她什麼都沒做，任由那痛楚蔓延。
她微微低頭，看著懷裏唐雪安靜的睡顏。呼吸打在她的鎖骨，溫熱，真實。
就這樣注視著，直到雙眼幹澀，商淺夏才緩緩眨了眨眼睛。
感受到被注視，唐雪睫毛顫抖，睜開了眼睛。剛睡醒，還有些迷糊，她抱緊商淺夏，鼻尖在對方鎖骨輕輕蹭了蹭。
“早安……”
商淺夏的目光溫柔到足以溺死人，她抬起手，撫摸唐雪的眼睛，鼻子，臉頰。“早安……寶貝。”
唐雪臉上浮現一抹紅暈，不適應這膩人的稱呼。
“幾點了？”
“八點，再躺會就得起來了。”商淺夏溫聲回答。
上午的課在九點半，還有一個半小時，時間並不算趕。
冬季的被窩暖和到讓人昏昏欲睡，被子裏交疊的身體，柔嫩的皮膚彼此接觸，更加讓人不願離開。
指尖劃過脊背，唐雪突然問道：“你的……腰酸嗎？”
畢竟是第一次，盡管知道自己非常溫柔，但還是有些擔心。
商淺夏朝下縮了縮，埋首唐雪懷裏，聲音悶悶的。“還好，不是很酸。”說話間，唇瓣開合，輕蹭過柔軟起伏。
唐雪身體僵了一下，“別鬧了……還有課……”
“嗯……我很快……”說著，商淺夏的身體越來越往下。
被子凸起一個包，唐雪仰麵躺著，抬起手臂，遮擋了眼睛。
十幾分鍾後，平複了呼吸，兩人同時起床。
換好衣服，洗漱完畢，出門前，商淺夏抓住了唐雪的手。
對上那雙漆黑神秘的雙眼，商淺夏的表情嚴肅。
“我愛你，阿雪。”
唐雪愣了一下，“我也愛你。”她回應著突然的告白。
“我愛你，我不會再讓你一個人。”商淺夏認真說著，卻不打算將昨晚的夢告訴唐雪。
太沉重了，會讓唐雪多想，以為她是因為愧疚才說這些話。
她隻是旁觀了部分，就已經快要難以承受。親身經曆循環的唐雪，又該是怎樣的痛苦。很多事情，她們彼此心知肚明，卻沒必要拿出來說。
唐雪沉默了一下，抬手抱住宋喬，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撫道：“嗯，我知道，以後……我們都一起去麵對。”
說真的，第九次循環，九為極數，唐雪不確定這一次失敗後，自己還能不能再承受一次。也正因為如此，本想這次依然不靠近，卻還是遵循了內心。
但，讓唐雪沒有想到的。這一次循環的商淺夏，會給她那麼大的驚喜。
如此的直白，熱烈，堅定。
哪怕在得知自己是狐妖的時候，沒有控製好情緒，傷了她。但之後很快就接受了她的身份，將原則打破。
並且這一次，商淺夏對普通妖怪沒有那麼大的恨意，學會了辯證的看問題，也沒那麼偏激，非要做救世主，去拯救所有人。
這樣的商淺夏，讓唐雪舍不得離開。
如果說之前的循環，促使她堅持下來的，是執念，是喜歡，是歉疚，是慣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