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炸鍋上的吸風機“嗡嗡”作響,幾滴油濺到手上,手麵陣陣疼痛,我心情不由煩躁起來,幹這行都一樣,與其說我,不如說我們,打工的我們都一樣。付出永遠比回報少的多。
我學業無成,工作不出色,出生家境也不好,後期不努力,幾年前的打工生涯教會我凡事要“現實”。打工這幾年,我想為自己的人生做些什麼,又不知從何做起,就這樣糊裏糊塗頹廢到現在,我鄙視過自己,討厭過自己。如今,我隻想安安靜靜過著普普通通的生活,無論喜歡或不喜歡,自由不自由,簡簡單單的就好。
又是一個很晚很晚的下班,冷風吹的厲害,路兩旁的燒烤味一陣一陣彌漫而來。我把車停在燈光最亮的地方,對著老板大喊“兩瓶冰啤酒,十株羊肉串。”
老板見我爽朗開口:“好勒!”
酒瓶外的便簽結著碎小的細冰,底部沾著化掉的冰水滴在飯桌上,透過酒瓶的涼意又給自己滿了一杯,這麼多家路邊擺攤的小吃,我隻認這家,回去路上就這家最便宜了,要再便宜,估計要坐公交車到鄉下吃了。
前排是一對小情侶,穿著紅色耀眼情侶裝,她男友正在對她調情,她被逗的咯咯笑出聲來,被烤羊肉串夾著尿騷味徐徐的飄過來。聞的不驚想發浪。一瓶雪花啤酒下肚,整個人都涼了,我感到胃脹,也許沒吃晚飯的原因,或許剛才喝的太猛了。又幹了一瓶,我已經喝的有些高了,嘴巴下顎酥麻,腦袋不清醒眼睛眩暈,對著老板又是一聲大叫:“再來兩瓶雪花。”
老板急應一聲:“好勒!”帶著濃濃的笑意。老板上前敬了一根香煙,我客氣的接過,點燃這根煙緩緩的吸了兩口,一個人百般無聊,故意吐出一層一層煙圈,煙霧在微弱的燈光下慢慢悠悠的飄著,一陣強風,帶著煙味與燒烤味吹進我的鼻孔,加上渾身發臭的雞排味,這味真他媽的難聞。我不由仰起頭,深邃無邊的星空泛著一顆發亮的星星,它是遠處最亮的,如此孤獨,和我一樣。一個人喝悶酒解愁,我的眼前模糊不清,腦子變得空空的,人的重量也由此變輕。
想著自己活成這樣,心中又是一陣酸楚,猛灌雪花啤酒,冰涼的酒水在我的五髒六腑亂竄,我顫抖好幾下,心裏又是一陣煩躁,煩躁的根源是什麼也不知道,頭腦也在酒精的作用下異常興奮,在這個時候,莫非煩躁的是,身邊缺個女人。對,就是缺個女人。一想到身邊沒有女人,心情變得沉重,更加煩躁不安。
我無語半響,感覺腦袋往下沉,試著起來,已不能完全站穩,再次仰望天空,有一道亮光打在我身,光線太強太刺眼,我緊閉雙眼,估計自己是時候穿越了,正想著要穿越到哪個國家的度假,光線越來越近,我靠近一看,媽蛋,原來是一輛吉普車開著遠光恰好打在我身上,街道上所有人的目光投向這輛3.2L排放量的重型吉普車,它剛好停在我不到10米的位置,車門被一個西裝革履,係著領帶的男子打開,車裏走出一個女人,脖頸和手上帶著各種首飾,光線豔麗,一看就是富女,她的眼睛晶瑩剔透,踏著美到極致的高跟鞋走出來,這女的給我一種高高在上的觸不到感覺,她真像童話世界裏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