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畫像(1 / 3)

回到房中寧羽,宋清尚還在溫習。見寧羽歸來便向其笑問道下午被總監叫去做甚了。寧羽連道自己命苦,卻是要天天前去習字。

“你正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他人扒不得前去,你卻是扒不得不去!”宋清笑歎道。

“唉…若是如此也便罷了…”寧羽又是一歎,便將與沐青鸞之事前前後後一並告知宋清,也不曾隱瞞半分。

宋清聽罷又想了想,笑道:“原來如此,怪不得那沐青鸞當初似乎與你有些不和,原來還有這般曲曲彎彎…”

寧羽笑了笑,“不過還好,那沐青鸞也不是什麼難處的女子,至少不會耍些陰點子來害我便是…”

宋清聞言笑了一下,又問起今夜蘇小姐之事。

寧羽笑了笑,隻隨口答了兩句。兩人又聊了一會,寧羽便躺在床上準備睡去。正迷迷糊糊間卻想起今天總監對他課間睡覺,夜闖女校之事了如指掌想來定是有人耳邊吹風之故。他想了想心中多半也有了半分端倪,隻道以後需小心些才是。便就此睡了去…

翌日清晨,寧羽又在宋清的叫喚之下起了身。好在現在天色尚早,兩人也不急不忙,洗漱了一遍之後又去膳堂用了餐,便去課堂中晨讀去了…

恍恍惚惚又是一上午過了去,已是午休時分。兩人到了膳堂正打了飯菜入座之時,卻見一個端著餐盤走了過來。

“兩位師兄近來可安好?”來人卻是同為李總監門下的張學平。

寧羽看了眼張學平,心中雖不喜此人,但麵上卻還是堆滿了笑。當下也同宋清一起紛紛向其道了聲好…

張學平笑了笑,安然入座,他指了指手中餐盤,搖頭笑道:“這膳堂之食今天我卻是第一次來吃,想不到卻如此之差,怕也隻能合了那些寒門子弟的胃口。宋兄寧兄以為如何?”

這一問分明是暗中鄙夷寧羽這樣的寒門子弟,窮苦人家。這張學平本就對寧羽缺乏好感,又將之在總監問話之時拆了他的台,雖後來三人同為門生卻任記恨在心!

宋清微微一怔,看了寧羽一眼,隨後笑道:“讀書人當飽讀詩書,至於飯菜之類隻需吃飽便是,不必計較太多。”

“哦…”張學平笑了笑,讚道:“宋師兄官宦人家出生卻有如此情操當真可敬可佩!”說著他頓了頓又偏頭看向寧羽皮笑肉不笑道:“寧師兄你…以為呢?”

寧羽自然知曉他乃是針對自己,心中氣惱,他想了想卻回之一笑道:“所謂富不過三代,小生以為富家子弟也應受點苦頭,若不然不知什麼時候家道中落怕到時候吃不消啊…”

這話一出張學平的臉色驟然一變。這張學平的家世卻正如寧羽所言一般,其祖父正是江浙一帶有名的富商。隻是卻是一代不如一代,其父紈絝成性,自然指望不上。族中見勢已如此,便欲將其送入官途,於家中自是一大助力,而其上卻還有一兄長則開始接手族內生意。不過他這兄長也是紈絝成性整日生色犬馬。不過好在家中資本尚在,他亦也還有資格叫囂。

寧羽卻不知他這隨意一番話正刺中了張學平的痛處。隻見張學平臉色好一陣變幻,最後卻依舊臉上堆滿了笑容。隻是這笑容看起來卻不是那麼和諧了。

“聽聞寧兄昨日蒙老師厚愛,不知可是得了什麼教誨呢?倒不妨說來與我等師兄弟聽聽…”

寧羽微眯著眼,心中猜想告密之人多半便是此人了。他心中暗笑,這張學平估計是以為昨日自己被總監給訓話了!

“哪有什麼教誨,隻是老師帶著學生前去拜會了一位書畫大師,日後都要在那習字作畫罷了!張師兄若是願意不如做師弟的也向老師請示一番,帶著張師兄一同習習字,作作畫?”

張學平一愕,顯然有些想不到事情會是這樣。他咬了咬牙,眼神陰冷,站起身來回道:“不必了!寧師弟便好好習字作畫,說不得日後還能在西湖岸上擺個字畫攤賺個生計錢呢!”

“嗬…”寧羽笑了笑,他微眯著眼,同樣站起身來不示弱道:“那要多謝張師兄厚愛了!張師兄才學無雙將來定是官拜丞相之職!隻是切莫學了殷商比幹,多嘴多舌惹來剖心之禍!”

宋清一見兩人之間劍拔怒張的,慌忙止住兩人,道:“天色不早,還是先用飯吧,飯菜都涼了!待會空著肚子怎學得進東西呢?”

張學平看了寧羽一眼,冷哼了一聲,一甩袖袍,麵容陰沉道:“這等窮苦之物我卻是吃不下,告辭了!”說罷便轉身走了出去!

寧羽冷冷一笑:“俗話說宰相肚裏能撐船,張師兄這未來宰相肚裏怕早裝了一船飯菜吧!”

此時張學平尚未走遠,一聽寧羽這話猛地頓住了腳步。這話卻是變著法罵他酒囊飯袋呢!他身子微微一顫,雙手骨節卻是捏得發白,過了片刻方才冷哼了一聲,走出了膳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