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櫻把自己對阮荷的懷疑告訴了葉淳光,讓葉淳光幫忙分析分析。葉淳光說:“阮家大火,阮荷是最大的嫌疑犯。她在火災後失蹤,卻突然在滬市現身。滬市離津海這麼遠,她料定這邊的公安人員不會跑到滬市去找她。”
“假定是她縱火,那麼一定有縱火的原因。我們要查一下失火之前,阮荷發生了什麼事。”
“到底是為了什麼,會讓她突然縱火。”
“如果是她放火,那麼她一定躲在暗處,等大火燒起來後才逃走。這人,真是心狠手辣。”
阮櫻:“阮三畝和劉香蘭對她挺好的,從來都不舍得打她餓她……”
說到這兒,她突然不說了。
因為葉淳光渾身的氣息變得冷厲,握住她的手也微微用力,讓她有些疼。
她明白,葉淳光這是心疼自己了。
這個男人,什麼都好,就是不能聽到自己受虐待的事。
葉淳光還能幹什麼呢?
他什麼都幹不了。阮家一家三口都被燒死,吳天在監獄,阮荷失蹤。
他就是想報複,都找不到人。
葉淳光:“你不用去親自調查,阮家的事,石塘村的人一定知道。讓齊春阿姨去打聽打聽。”
阮櫻點頭:“正好齊春阿姨在工廠,讓她問問。”
齊春沒多久就打電話過來:“阮家失火前,阮勝來出獄回到家,好吃懶做,還瘸了條腿。阮三畝和劉香蘭想給阮勝來說個媳婦,不過家裏沒錢。當時路下沙村的祈四狗家讓媒人去阮家說親,當天就給了80塊的彩禮。”
“當天夜裏,阮家就鬧了起來,鄰居聽他們把阮荷打得吱哇亂叫,隔著圍牆都聽到了。”
“阮荷和村裏的小姑娘打聽,小姑娘給阮荷說祈四狗不能洞房,當時阮荷臉色都變了。”
“夜裏,阮家就失火了。”
阮櫻掛掉電話:“估計是阮荷放火,然後逃走。”
葉淳光:“知法犯法。”
阮櫻皺眉:“不行,我得過去,把她弄回來。”
葉淳光搖頭:“太危險。她既然敢縱火,膽子非同常人。讓王浩過去,讓王浩帶著方存輝先控製住她,你審一下就行。”
阮櫻同意了。
現在,阮荷就是狂徒一樣,她可不能和這種人來硬的。
“記住,你的一根頭發絲,都比她這個人貴重。不許受傷,不許硬來。”
葉淳光交代。
阮櫻笑了笑:“明白,師長老公。”
葉淳光:“……調皮。”
阮櫻安排好工廠的事,帶著王浩前往滬市。
阮荷還不知道這一切,依舊白天在棚戶區休息,傍晚出門去石庫門那個地方睡一夜。
方存輝不敢跟蹤,怕被發現。
他又害怕阮荷逃走,隻好黎明的時候守在石庫門那裏,看到阮荷出來後,從另外一條路線去棚戶區等阮荷下車。
阮荷也是心大,根本沒發現方存輝。
她放火後就沒回過石塘村,而是直接買票到了滬市。她那點兒錢,到了滬市沒幾天就花光了,被旅店的人趕了出來。
她走投無路,又想在短時間內掙大錢,根本不想幫人洗盤子刷碗,於是進了一家洗頭房做小妹,幹起了不幹淨的營生。
那些洗發店裏頭都是和她一樣的姑娘,從外地過來討生活,結果卻被滬市的燈紅酒綠給迷了眼,做這種來塊錢的活兒。
阮荷是新來的,要價高,老板娘的提成多,阮荷倒沒拿到多少錢。她多了個心眼,單幹了。
沒過多久,一個外地的商人點了她,每天晚上讓她在家裏過夜,白天就讓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