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世空正要到冰秀梅處補齊酒菜錢,朱武打電話過來說陶壺在一個姓沈的青年男子手裏。一天晚上,朱武到樓上拿東西,意外聽到幾個客人議論有關陶壺的事。隻聽一個長的像彌勒的中年男人說這要感謝沈公子。若非沈公子,這陶壺不知要落入何人之手。但不知那本《皇極經世》現在何處。另一個穿灰製服的說那本《皇極經世》,已叫人鎖在城管局的保險箱裏了。後來那幾個人各自端起杯子互相敬酒。朱武說他始終沒看清那是什麼壺。世空說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應該是陶壺。朱武說我說的句句屬實,但不知兩件寶物怎麼到了這幾個人手中,沈公子又是誰?謎團,好大的謎團!朱武連著搖了幾個頭。世空問那些人是誰。朱武說長的像彌勒的人我也不認識,那個穿灰製服的好像是城管。世空說我明白了,但很快又說那陶壺怎麼到了那些人手中,難道那個葫蘆頭與這些人有瓜葛,還有那個沈公子是不是沈老太的那個不肖孫子。摳痛了一顆腦袋,世空仍百思不得其解。後來世空去找小婁,希望小婁和自己一起到沈老太的府第揭開迷霧。

小婁仍不能忘情於鄉下那個村婦。自從那村婦被她男人搶回去以後,去找三次。有一次,那村婦坐在牆根下曬太陽,鼓凸著腹部。小婁靠上前去說話。那村婦驚慌她說你怎麼來了?小婁說我想你。村婦說獨眼龍管的緊。說著就淚花閃動要哭起來。小婁說你莫哭,哭對胎兒不好呢。後來小婁又問那村婦什麼時候懷孕的。那村婦說已五六個月了。小婁算了下日期,正是他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小婁想要帶走孩子,那村婦死活不同意,說獨眼龍知道孩子不是他的,一定饒不了她和孩子。之後,小婁常去看那個女人,那女人精心打扮自己。小婁隔著蟬翼一樣的蕾絲短褲撫摸著村婦,正當興致勃勃時,門響動了一下,小婁一驚,到外麵張望,並無一人。回到屋裏,那村婦說你終究怕獨眼龍的,還是重找個女人吧。

離開村婦,小婁遇上個小個子婦人。小個子婦人胳肘上搭一件外套站在路邊,見小婁就說先生你要不要小姐,細皮嫩肉的,30元一晚上,還能唱歌。見小婁心動,那婦人連忙遞過一個號碼,晚上我來這兒接你。天黑時,那小個子婦人果然到約會地點將小婁帶進一所房子。小婁要細皮嫩肉會唱歌的小姐。小個子婦人說她就是。見小婁要發火,小個子婦人掀起衣襟,說其實我也很豐滿的,你看這奶子。小婁直了眼,說你的奶子真好看哪,像兩隻白瓷碗扣在胸脯上。倒黴的是,當小婁的一雙手在上麵輕輕摩動時,門外衝進來三個男人。為首的頭上留著一撮毛,另外兩個膊子上紋著青龍。一撮毛扔過個小包袱,對小婁說:“這裏衣服是你的,穿上。”小婁抖著手打開那個包袱,又觸電似的縮回。那包袱裏的衣服上盡是血。穿上衣服後,小婁就被拖到門外塞進了一輛小車。與小婁一起被綁架的還有那個妓娼。小婁和小個子婦女被帶到一個水塘邊。車燈熄了,黑老大在黑暗中向小婁訓話:你前麵有位漂亮小姐,你抱上她,向前走一百米,那兒有一個水塘,岸上有一塊石頭。你把那塊石頭綁在小姐的身上。一束燈光照來,小婁看到個裸體女孩,胸脯上流著血。像托著一卷白布,小婁將年輕女郎抱到水塘邊。係好石頭,黑老大命令手下將女郎連人帶石頭扔下水後,對小婁說你的任務完成了,生命也該終結了,你是自己跳下這水塘,還是讓我的弟兄動手。小婁鎮定地說,你是想殺人滅口,我守口如瓶還不行嗎?你能保證不說出去?他是天下最老實的人。小個子婦人竭力為小婁辯解。叫我放他可以,你留下來陪哥們玩玩。昏暗中,小婁看到小個子婦人走向黑老大。

世空發現小婁目光呆滯,就帶小婁來找過先生。

過先生在睡覺,門從裏麵反鎖上。前兩天,過先生給一位死去的廠長看棺地。據說這位廠長大人猝死於一家桑拿房。

過先生手持羅盤,上北下南左西右東定好棺位。單等棺木送下地。送殯這天,過先生夾在人群中看熱鬧。狹窄的巷道擺著火盆、桌子、大板,一群身穿孝服的婦人,呼天搶地,煞是感人。過先生早把眼圈兒紅了,撩起袖子揩眼,卻被人從後麵扯了衣襟,回頭看是醜兒。醜兒說俺娘這幾天老是心神不寧的,叫我找你,我又不知你住哪兒,沒想到在這兒遇見了你。你現在能去看看俺娘嗎?過先生說等明個吧,今天下午還有點事。那我回去叫俺娘耐心等你。醜兒說完,轉身走了。

給廠長全家人測過近期運氣,看過陽宅,教了破解之法,收過錢,過先生便過來給繡花做心理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