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數算工分的辦法,是李玥提出來的。

規矩從一開始就立起來,大家都省事省麻煩,順便也給那些想鑽空子的人,帶個緊箍咒。

左南村的磚窯,幹的紅紅火火。

左下村的隊部,郝大隊長這幾天,上火上的牙疼的半個臉都腫起來了。

純粹是急的!

隔著二裏地,左南村去年分了多少錢,準確的數字他不知道,可也能估摸個八九不離十,誰不想年底的時候,給村民多分幾個錢,當領導的,走到哪裏都風風光光的。

都怪那些小兔崽子們沒本事,連個女娃娃都哄不回來,聽說已經結婚了,郝大隊長的心裏就更難受了,這是完全沒有希望了。

哎!那個女娃子怎麼就不是自己村裏的呢?

這要是自己村裏的,別說給她一成分紅,兩成他也給啊。也不知道,左下村給她兩成,她給不給出個賺錢的主意?

郝大隊長的算盤珠子,打的不要太精明。

“老郝,要不,我們也花錢雇拖拉機開荒吧。”

郝大隊長的眼睛一下就瞪的有牛蛋大,賺不來錢,還要再花錢,燒的啊?

“如果就我們自己開荒,頂天了,今年也就多種百八十畝的甜菜,可如果雇左南村的拖拉機,那就不一樣了,現在看著是花了錢,到了秋天的時候,那不就回本了嘛。”

話是這樣說,可賬是這樣算的嘛?

甜菜變現,那要到了秋天才行,這從現在到秋天,萬一有個什麼不合適,甜菜沒有長好,別說賺錢,春天的投入都收不回來。

可現在不種,秋天肯定沒有收獲,種還是不種,錢花還是不花?一想到這些,郝大隊長的牙就更疼了。

都是左南村那幫孫子鬧的,顯著他們了!

“老郝,你還是去左南村和李玉柱商量一下,”書記和郝大隊長擠眉弄眼的,“新官上任三把火,如果咱們村的勞力,農閑 時候,也能去作土坯賺幾個零花錢就好了。”

“左南村,左下村,隔著二裏地,那就和一個村沒多大的區別,互相幫襯一下,你說,是吧。”

花錢的事,郝大隊長沒什麼興趣,給村裏賺錢的事,他一聽就來了精神,“走走走,咱們現在就去左南村,會會他們的李大隊長。”

李玉柱那人,麵上看著憨厚,實際上渾身上下長了一萬個心眼子。

“郝大隊長,郝大哥,”李玉柱重重的拍了拍郝大隊長的肩膀,“我們村這剛建的窯,一窯根本放不下多少土坯,這不,村裏人作的土坯,還都在地裏扔著,我這幾天吃不上睡不著,就怕來一場雨,那可就全完了。”

“哎!愁死我了!”

李玉柱完全是本色出演,把郝大隊長一肚子的話,都堵了回去。

人家村裏的土坯都消化不了,哪用得著外村的人來賺錢?

“郝大隊長,你放心,這土坯的事兄弟是沒辦法,秋天的時候,你們種的甜菜,不管多少,我肯定全部收下,一句別的話都沒有。”

打一巴掌給個甜頭的事,郝大隊長也常幹,可這一招使到自己身上,就有些覺得臉疼。

李玥聽說了這些事,也隻是笑了笑,這段時間,她帶著人蓋磚窯,往磚窯裏放土坯,開始點火,日常溫度的把握,哪哪都少不了她,實話說,她也是紙上談兵,這被逼著上躥下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