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飛花停手,看向剛才出聲的儒雅男子,眼神中,第一次出現了濃濃的厭煩與仇恨。
雖然他們同為四公子之一,可他就是對這個人不感冒,絕大部分原因都是因為他的風兒,這個家夥,敢傷害他的風兒,真是該死!
若不是他那個傻風兒心裏舍不得,哼!他早就滅了儒家!張良,一定會生不如死!說到底,還是他的風兒太笨、太傻了,傻到讓人心疼。。。
“原來是儒家三當家,張先生呢!有何貴幹啊?”飛花皮笑肉不笑。
“嗬!惜花公子言重了,子房隻是剛好路過,看見惜花公子出手殺人,便有些好奇罷了……”張良笑得文質彬彬,“……他們不過是出口罵人,但罪不至死,惜花公子何必趕盡殺絕!”
韓水靈快速的平複自己的心情,嘲諷的笑了笑。嗬!又是這樣,他總是斷章取義、一意孤行,隻相信自己看到的,他認真考慮過事情的原委嗎?真的,很讓人失望呢!
白鳳一言不發,眼神不由自主地飄向韓水靈,自然而然的看到了她那抹嘲諷的苦笑。笨女人,你這又是何苦呢……
“哦?!那張先生認為本公子該如何處置他們呢?”飛花又恢複了一貫對外地優雅笑。
張良也彬彬有禮地回道:“子房愚見,讓他們給罵過的人道歉便好了,相信惜花公子是個寬宏大量的人,應該能原諒這些平民百姓吧?”
飛花暗自冷笑。以為給他戴高帽子他就會輕易放過這些人嗎?儒家的人,果然迂腐可笑!
韓水靈接過話茬:“他們‘罵`的是我,飛花自然能原諒他們!怎麼?張先生要救這些人嗎?”
張良的注意力被韓水靈吸引過來,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似乎怔了一下,墨幽色的眸子輕微閃動,柔聲道:“那姑娘要如何才能放過他們?”
“儒家有句千古名言,叫‘唯小人女子難養也`……”韓水靈語氣帶有濃濃的諷刺意味,“既然如此,張先生認為和‘小人`等同的我會饒了這些人麼?”
不等張良再次說話,韓水靈微微抬手,指尖暗流湧動,帶起一陣紫光,熒繞在跪著的幾個流氓身邊……幾個人就這樣悶哼一聲,倒地身亡。
整個過程不過眨眼的功夫,快到令張良都沒來得及反應!
看著地上了無生氣的幾人,張良先是一陣錯愕地盯著韓水靈,默色的眸子閃爍幾下,變得幽深起來。
“他們不過是罵了姑娘,姑娘何必趕盡殺絕!”張良依舊很有禮貌,隻是語氣裏的疏離與慍怒怎麼也掩蓋不住。
一直沉默的白鳳卻開口了:“嗬!張先生怎麼知道他們不該死?你看見事情的全過程了嗎?”
張良被他問的一愣,答道:“那公子又是為何要了他們的性命呢?”
“為什麼?哼!”飛花眼帶寒霜,“因為他們欺壓貧苦!因為他們汙辱我的風兒!因為他們在這一帶無惡不作。。。這些理由夠嗎?”
飛花剛說完,周圍就響起一連串的掌聲與高呼聲。
“好!……好!……”
“這是為民除害了啊。。。”
“多虧了他們啊……”
“是啊是啊!”
……
周圍興奮的議論聲刺痛了張良的耳朵。原來,真的是他錯了。。。
韓水靈看著處境略微尷尬的張良,最終還是沒能忍心,轉身拉著天明走開。
張良急忙叫道:“姑娘請留步!”
韓水靈停下,卻並未轉身,清冷的問:“何事?”
“今日之事,是子房愚鈍,冒犯了姑娘,還請姑娘與惜花公子見諒!”張良語氣誠懇。
出其意料的,韓水靈沒有回答“沒關係”之類的話,而是牽著天明的手一聲未吭的走了。
見此情景,白鳳也不好說什麼,也跟了上去。飛花則是一聲冷哼,拂袖走開。
“風兒,你等等人家嘛!”某人又開始撒嬌。
一行人伴隨著飛花的撒嬌聲漸行漸遠。圍觀的群眾也作鳥獸散,唯獨張良久久佇立在原地,眼神一直追隨那抹紫色的身影,直至淹沒人群……
此刻韓水靈的心裏也不好受,就像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擰著她的心髒一樣,疼得快喘不過氣!
若是他當初對她能有一點兒信任,他們今日又何至於此,相見不相識。。。
恍然間她又想起離開儒家時的那番話:
“從今以後,我們永不相見;即便相見,亦不相識;即便相識,亦不相認……”
亦不相認呢。。。子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