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三位殺手瞳孔緊縮,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不過眨眼間的變化。
剛才那一招,他們居然沒有事先感受到任何殺氣!那麼這出手的人。。。簡直不是一般的可怕!
微風吹過,三個人莫名的冷氣躥遍全身,僵在原地不敢輕舉妄動。四周靜得出奇,隻聽見少司命微弱極速的呼吸與風過樹葉的漱漱聲。
三個人向四處張望,並不見任何人影,隻有那壓抑的肅殺之氣提醒他們對方就在這周圍。
等了許久不見動靜,三人互相對望一眼,明白了對方並不想要他們的命,識相地“唰唰”逃開。
天地間安靜地出奇。良久,少司命纖手微微動了動,顫栗著試圖爬起來,渾身劇痛卻讓她暈了過去。
一個輕巧的身影緩緩飄落在她身邊,黑金色鑲邊的暗紅色披風在空中肆逸出絕世無雙的冷酷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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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時已是黃昏將至,少司命纖密的睫毛微顫,緩緩睜開美目。
還未來得及運轉思考,便有一個妖異惑人的男聲傳入耳朵:“你醒了。”
冷清得如萬年冰雪的語調,情緒莫辯。少司命動一下身子,牽扯出渾身劇痛,卻無剛才那樣奪命,輕輕偏頭看向聲音的來源。
這一眼,讓她足足半晌才回神。想不到這世間竟有如此好看的男子!竟比她都要好看上幾倍,帶著顛倒眾生的美,驚為天人的豔。
殘月從頭至尾都未曾看她一眼,隻顧維持眼前燒得正旺的火堆,任她反常的打量。
少司命緩緩收回目光,小心翼翼的起身,感覺身上那些致命傷不再錐心刺骨的痛。驚訝的再次向殘月望去。
她受的那些傷,足已致命,本來她認為自己這次必定活不了的,現在卻……這個人,是神仙麼?
殘月不理會她的驚訝與疑問,毫無溫度的開口:“傷需要養幾天。”
不說多話,不道理由,殘月惜字如金的扔給她一句話便不再開口。少司命點點頭,也靜默不言。
接下來的幾天兩人就這樣無聲的度過了,殘月連給她拿藥端飯都未曾開口。少司命本來就不說話,便使得兩人以這種疑似啞巴的詭異氣氛下度過了三天。
第四天清晨,少司命聞到一股清冽的花香。無形中感覺一道深遠的目光一直在盯著她,倏地睜開眼睛,便看見一雙溫柔的血眸。
隻是那溫柔轉瞬被覆上冰雪,快到令她幾乎以為是錯覺。
少司目也盯著他,殘月錯開目光,主動開口:“你的紫發……與她很像。”
蒽?她?少司命眨眨眼,看著殘月的側臉不放。
“……隻不過,還是沒有她的好看。”
少司命垂下眼瞼,安安靜靜地像隻乖巧的寵物。此刻,誰又能看出她是陰陽家令人聞風喪膽的死亡使者?
“我很想她,很想很想。。。若非如此,我也不會救你。”
原來這就是他救自己的理由呢……少司命依舊默言,靜靜地聽著殘月悠悠道來,壓下心中不知名的失望情愫。
“這是冰蓮花,對你的傷有好處。”殘月說著便牽起她的右手將白中透著粉紅的花放上。
那朵冰蓮一接觸她的手,就長出許多白色的根莖纏上她右手上的護腕,連成一體。慢慢的,那些白色的根須開始變得透明,然後消失不見。
少司命詫異的看著這一切,被他握住的手隱隱作熱,連帶起臉上出現不易察覺的紅暈。她這還是第一次……與一個男子如此親近呢!
心中那種莫名的感覺不停地翻湧,少司命隻能低著頭輕輕撫摸那朵冰蓮,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
殘月放開她的手,站起身:“它還有很多用處,希望你好好珍惜。。。後會有期。”
少司命紫眸圓瞪,猛然抬頭。那個人,已不見。
心中不知是失望還是其它情緒,少司命美目輕斂,打量著四周。那個人,雖然冷得有點兒可怕,不過卻是心思細膩的人,他很會照顧人呢!
少司命偏頭望向山洞外初升的太陽,腦海裏滿是這幾天那個人細心照顧她的身影,怎麼也揮之不去。美眸暗淡了一下,她才想起自己好像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朝陽帶著些許暖意,那山洞深處的女子失望暗淡的眸子,卻好像怎麼也溫暖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