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先用晚餐,飯後我會為您盡力演奏。”
說著米奇已經燒好了飯菜,米奇呼喚孩子們來用餐,大人們坐在凳子上,兩個孩子坐在床上,這個家裏沒有多餘的凳子了。桌子上擺著麵包和雞蛋,一塊奶酪和一點牛肉,還有用鍋盛的湯。這對米洛來說未免太樸素了些,兩個孩子卻驚喜異常,那一小塊牛肉成為焦點,看來孩子挺久沒吃到肉了。
那惹人的牛肉沒人去觸碰,孩子們被父親的眼神管製著,很明顯這塊牛肉是為了招待客人才可以拿出來的。米洛自然不該去享用這份款待,這塊牛肉靜靜躺在平盤中度過了一個漫長的晚餐。
晚餐結束後,孩子們被母親帶去街上玩,屋子裏隻有米洛和托馬斯兩個人。“現在能為我演奏了嗎。”米洛說著把小提琴遞給了他。
“這是我的榮幸,先生。”托馬斯接過小提琴,站直了身板。
優美的琴聲從破舊的小提琴中扯出,托馬斯全神貫注於演奏,緊閉的雙眼拉緊他眼邊的皺紋,與他年齡不符的皺紋是疲憊的車轍,這個男人靠這點收入要養活一家人,還要承受各種鄙夷的眼光。在歡快的音律也掩蓋不住生活的無奈,破舊的提琴讓音律多了一份不協調,即使米洛是第一次聽小提琴演奏,即使米洛對此一竅不通。
“值得稱讚的演奏,先生,”米洛握住托馬斯的提琴“也許您該換個新的了。”
“您要知道一個小提琴的售價能抵得上我三個月的收入,”托馬斯看著自己的提琴“他陪伴我已經二十年了,那還是我爸爸送給我的成人禮物。”
“也許我可以幫您換一把提琴。”
“謝謝您了,這把提琴對我意義非凡。”
“冒昧的問一句,您父親現在哪裏?”
“我十八歲那年的冬天,在很平常的一天裏,他出去工作如往常一樣,但他再也沒回來,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裏,他們說我父親是被狼人擄走了。”托馬斯的眼角閃過一絲光,即使過了二十年也沒發淡忘失去父親的痛苦。
“我很抱歉。”米洛為托馬斯的遭遇而同情,又為狼人的謠言感到羞愧。
“天晚了,我該走了。”米洛借口離開
“請等等,”托馬斯轉身在櫃子裏拿出一個用布包裹東西“送給你這個。”
米洛接過包裹將它打開,一個漂亮的琴弓顯露出來,上麵刻著一個小巧的獠牙。“這是我自己做的,做的不怎麼好,送給你當個紀念吧。”
“謝謝你,我會好好珍藏的。”
米洛與托馬斯告別踏上“回家”的路。
月光下的琴弓依稀隱現著精致的浮雕,獠牙映的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