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沒敢再去偷看劉星,我覺得我要是再被他發現了,我可能就慘了,或許不僅僅挨罵的問題。
夜深了,家裏人漸漸進入了夢鄉,我的腦子裏思索著明天上學的事情,一定會有好多好多的同學,我們會相處的很好,我們會玩的很開心等等。我感覺大腦越來越模糊,一點點地往下沉。
我快要睡著的時候,感到隔壁有嘀嘀咕咕地說話聲,十分詭秘。不對呀,隔壁隻有劉星一個人,他和誰在講話呢,我的心有點發怵。
旁邊的父母已經睡熟了,父親還打著香甜的鼾聲,我卻清醒了,躺在被子裏,四周無邊的黑暗,我細細地聆聽著。
“師傅……你……看……這樣……如何!”話音很低很低,就像在說悄悄話一樣,但我還是斷斷續續撲捉到了一點。
“不……錯!神韻即是……精華!”那個聲音也很低,但似乎比剛剛那個問話人多了一些滄桑感。
“師傅”是誰啊?劉星本人?他收徒弟了,沒聽說過呀,就算是收徒弟也不用半夜三更的學藝吧。難道是劉星再叫另一個人師傅,這也說不通啊,從來沒見過呀,難道他的師傅一直住在他的家裏,但鄰居們誰都沒有發現。或者是劉星患有精神分裂症,經常自己和自己對話,他在心中假設一個徒弟一個師傅,一個問一個答,配合默契,樂在其中。
我越來越糊塗了,但也感覺越來越可怕了,隔壁這個劉星可是越來越詭異了,在他的身上一定隱藏這不少秘密吧我想。再後來就什麼都聽不到了,或者是他們說話的聲音更低了,再或者是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了,我沉沉地滑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大清早母親就說:“慧,起床了,今天要上學!”
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了一眼牆上掛著的表,剛剛六點,於是我就說:“才六點嘛,再睡一小會兒!”
“不行,八點上課,山路不好走,走也要走四五十分,快起吧!”
“哦!”我爬了起來。
吃過早點,一切都收拾好了,母親今天也要和我去學校,她要和老師交代一下。
父親還睡著,再過一會兒,他就要去上班了,我和母親出了門。我們剛出門,就看見隔壁的劉星也推開門走了出來,還是那三件套,我知道他又要上山了,母親和我都沒有說話,劉星倒說話了:“送娃念書啊?”
母親似乎都有些尷尬,她笑了一下說:“是啊,今個第一天上學,我送他去,您又要上山了?”
“嗯!上山!”接著他又說:“念書好,將來考個功名!”說完他就走了,再沒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