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的舌頭正被下人狠狠的扯出肥厚的嘴唇,一隻沾滿血的匕首則死死的抵在上麵做切割狀。
劉氏涕淚橫流,口水止不住的從嘴角溢出,隻能發出驚恐的嗚嗚聲。
曾經她也用過如此惡毒的招數將那些孩童弄殘,讓他們裝成乞兒四處討錢。
如今,算是惡有惡報了。
“沈易安,再不決定下一刀就會割在這老潑皮的喉嚨上!”
“我嫁!我嫁!”
眼見著劉氏的舌頭已經被割下了一半,我故作痛心疾首的驚呼出聲。
而後用力掙脫束縛撲過去緊緊的抱住劉氏的瞬間,一把攥住她鮮血淋漓的雙手暗中使勁,直到她的慘叫更加的淒厲。
弄死了還有什麼好玩的?
隻有活著才能生不如死!
……
翌日,中元夜。
嗩呐聲裹挾著寒風呼嘯,聲聲入耳卻滲入骨髓。
一抬掛著白燈籠的喜轎踏著夜色,悄然而至。
白燈籠上鮮紅的‘奠’字,在薄霧的籠罩下顯得異常的詭異。
兩排披麻戴孝的男男女女一邊走一邊撒著紙錢,為首的兩人肩頭上扛著紙人做成的童男童女。
正隨著他們的動作,搖頭晃腦。
可無論紙人的腦袋怎麼搖晃,赤紅的瞳仁始終死死的定在正前方。
似乎,活了一般。
等到了公主府的門口,喜轎停下。
麵無表情的喜婆婆點燃一個火盆,當著眾人的麵燒起了紙錢。
一邊燒,一邊用聽不懂的話喃喃自語。
縱使是見慣了大場麵的長公主霍明珠和駙馬蕭竹生,也隱隱變了臉色。
穿著厚重喜服的我在下人的攙扶下跨出門檻,看到麵前的場景表麵上在微微瑟縮,可心裏卻是波瀾不驚。
因為我知道這場婚禮不是給活人辦的,而是專門做給死人看的。
紙人不能點睛,除非引魂上身。
獻祭純陽處子的魂魄,換未亡人的苟延殘喘。
法子雖然有效,卻著實的陰毒。
看樣子,有人既想吊著攝政王的命,又不想他清醒過來。
燒完紙錢,喜婆婆起身走了過來。
牽著我,跨過火盆。
掀開轎簾的瞬間,我轉身望向長公主霍明珠和其身邊的駙馬蕭竹生。
他們對於我的猛然凝視居然有了片刻的恍神,大約是因為盛裝後的我像極了他們的寶貝女兒。
不過等他們反應過來便一個佯裝抹淚,一個則麵露不舍。
表麵的功夫,做的十足十。
囂張跋扈慣了的霍明珠以為困住了劉氏就是把住了我的命門,縱使我現在是不情不願的也是活不過新婚之夜的。
在她眼中,一個死人是掀不起什麼風浪的。
那些被送進攝政王府的新娘們,沒有一個能活著走出來。
可霍明珠不知道的是,縱使他們不威逼利誘,我也是會想方設法嫁去攝政王府的。
因為當今世上,除了皇帝便隻有權傾朝野的攝政王才能替我完成這場複仇大計。
“女兒……拜別父親!”
趁著霍明珠和蕭竹生錯愕之際,我對蕭竹生一個欠身。
而後,轉身踏入喜轎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