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
熱氣球慢慢的落下來,這裏是朱雀家族的地域。
庭院——
這個時候正是朱雀家族主家庭院一年中最豔麗的時候。
庭院裏海棠燦如雲霞,落英粉飛,海棠粉的雅致,白的聖潔,滿目的碧草,清澈的湖,美得幾乎不可思議。
羅刹跟著軒逸走進這個眉宇護衛的庭院中,望著眼前的美景,胸口不斷起伏,隱約感覺這裏十分的麵熟,有種似來非來的感覺。
這裏究竟是哪?
羅刹歎息一聲,目光轉向身邊的軒迤,不由皺眉:這家夥打算把我賣了嗎?
軒迤朝她做了個安靜的手勢,視線在庭院裏掃描了一圈。笑開來,眼睛微微眯起:“悠然,我把我的紅顏知己帶過來了。”
羅刹輕喘一聲,驀然回過頭,疑惑地看著阿軒。
阿軒笑得淡定自若,輕鬆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放輕鬆點,他可是你這個時間上最親的人了。”
羅刹一怔。
難道……
她順著他的視線,她果然在樹從間看見了一個人影,陽光幹淨的明媚,微微帶著個風。無數的花瓣飛舞,羅刹看到一隻彩色的小鳥拍打著翅膀落在他修長白皙的手上。
天很藍,很藍,他烏黑流水般的頭發在空中飄逸,他穿著青衫,在風中有種輕輕颯颯的感覺。
“你是……”
獨步悠然朝軒逸望過來,可是目光卻是停在她的身上,發自內心的笑著。
手指的小鳥拍打著翅膀非走,他凝視著她,眉宇中帶著淡淡的光華,身上有著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朝著她緩緩的走過來。
她輕吸了口氣,起步向他走去。無奈腳步太快,慌亂中險些摔倒,他趕緊走上來,扶住她,沉默不語,隻是靜靜凝視著她,眼裏閃過一道複雜的光芒。
“你究竟是……”羅刹感覺喉嚨熱熱的,似乎有這麼東西要湧出來。
她凝注著他,險些發不出聲音。他淡淡一笑:“林林,我們似乎已經很久沒見了。”
她的身子霍然僵硬。
“這幾年你過的怎麼樣?”他問道。
她忽然莫名的感覺恐懼,終於問出聲:“你是誰?……”
看出羅刹的遲疑,獨步悠然露出了複雜的笑容。他先閉上眼睛,唇抿成一條優雅的弧線,在花瓣沾上他發絲的一瞬間,猛然睜開。他狹長的眼睛由黑色的眸子變成了珊瑚色的眼瞳,美麗得像最好的寶石。微帶著邪美,卻平靜如海。
怎麼會這樣?
羅刹突然想哭又想笑:這個世界是多麼的荒謬呀,荒謬得不可思議。
獨步悠然的唇又一抿,眼中的紅色一下子退去:“紅眼,正是朱雀家族的血統,林林,你是朱雀家的女兒——獨步林。”
“……”多麼荒謬的名字!多麼高貴的姓氏!
為什麼?為什麼她是朱雀家的女兒?
她輕咳一聲,渾身顫抖著:“我娘親和朱雀家到底是什麼關係?”
娘親從來都不告訴自己的父親是誰,隻是每次到了海棠花盛開的季節會獨自跳舞唱歌。
獨步悠然心疼的看了她一眼,然後道:“她和朱雀家沒有任何關係。”
羅刹臉色泛白,身子不停的顫抖,“那我呢?那我為什麼會有朱雀家的血統?你們拿我娘親當成什麼?隻是一個四處飄蕩的下賤舞姬嗎?”
“我們的爹爹十分愛她!一直以來愛的女人一直都隻有她!”獨步悠然看她的情緒越來越失控,皺眉,“你是我的妹妹,是朱雀家族唯一的小姐!”
羅刹稍微冷靜一點,抬起眼簾,逼視道:“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讓她四處飄蕩?為什麼不把她留下來?”既然愛著娘親,既然在乎自己,為什麼不給娘親一個應有的名分嗎?這樣的話,也許娘親就不會死了,那些事情也不會發生。
獨步悠然深深的看著她,平靜道:“因為伯母不肯!”
什麼?
“伯母說她說自己有最後的驕傲,有自己的責任,而且朱雀家族不需要兩位夫人。她要守護雪花蜜蠱,直到永遠。”說完他從懷中拿出一隻薔薇發簪,和羅刹的是同一款。
羅刹睜大眼睛,“……”娘親……
“伯母是個可敬的奇女子。”
羅刹垂下眼簾,苦笑:奇女子?娘親是奇女子,隻是這奇女子的代價未免太大,太大了。
“伯母說過,若是有一日你回來了,就讓我把這個交給你,讓你來守護好。”獨步悠然發簪遞給羅刹,“這是淩舞花繼承者的使命。”
羅刹接過發簪,笑得淒然,使命嗎?就是守護這玩意?怪不得,怪不得娘親臨終前一定要讓自己會中原找兄長,怪不得……
她苦笑著,恍恍惚惚轉身走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