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我開始重新打量乖乖女這個角色,不再對父母的決定言聽計從,我明白長輩的意見往往帶有溫暖的私心,和每一代人必然存在的審美局限。
如果人的一生可以設定程序,大多數姑娘在出生的時候恐怕都會被媽媽設定成與她差不多的人生:克隆的生,類似的愛,相近的婚姻,相似的兒女,甚至,連在什麼時間段遇見什麼人都預設好,為什麼?安全啊。
對大多數女子而言,生活的價值不在於探索,而在於安安穩穩走完人生路。
安寧的小確幸,絕對是幸福的一種。可是,假如你的夢想是探索,或者超越父輩生活,成為一個與眾不同甚至有點小牛掰的人,就一定不能給自己預設軌跡,一定不能太聽過來人的話——想想同學會上那些特別精彩和提氣兒的人,有多少是乖乖女和乖乖仔呢?
如果聽了家裏的安排,波伏娃很可能成為一個典型的中產階級主婦,像她媽媽一樣遭遇中年危機,趕上老公外遇,再把所有的怨憤都傾瀉給孩子,而不再有機會成為巴黎高師的第二名——第一名是她後來的伴侶薩特。
如果按照長輩的軌跡生活,喬治·桑應該在偌大的莊園裏默默成長,嫁給和他爸爸差不多的另一個男爵,過著平順的日子,而法國將不再有第一個穿長靴馬褲出沒文學沙龍自己養活自己的異彩女作家。
如果聽從父母安排的相親嫁人,費雯麗或許還是著名律師霍夫曼的漂亮老婆,不會在亞特蘭大雄雄的烈火中閃耀郝思嘉的綠色貓眼,登上奧斯卡領獎台。
甚至,劉德華還叫劉福榮,周潤發還叫“細狗”,都是香港熱鬧狹窄繁華撲朔的街道上兩鬢微白的中年人。
她們和他們,走上了一條與當初父母設想完全不同的道路,未必是坦途,卻用自己的方式獨立思考未來,充滿驚喜和進步,活出了另一片天地。
馮侖說,人們常提的二八法則,就是80%的社會資源被20%的人掌握,但通常實際情況比這個法則嚴酷得多。真正占有絕大部分資源,能夠站在金字塔尖上得到自由選擇的人,很可能隻占社會人口的相當一小部分,約等於5%。
所以,他在自己女兒13歲的時候告訴她:一個人,無論男女,都麵臨著兩種人生選擇——95%的人是在等待未來,為了跟隨和適應設定好的社會秩序,完成社會繁衍任務,過自己的小日子;還有5%的人則選擇挑戰,創造自己的未來,掌握自己的命運。
隻是,挑戰、創造、不聽話的過程異常艱辛,當一個人脫離95%之前,會像流星穿過大氣層時那樣劇烈燃燒;而一旦穿過阻礙進入5%的人群,眼前便豁然開朗,會覺得:哎呀,都說我折騰,原來還有比我更折騰的呢!
所以,親愛的姑娘,你擔心什麼呢?
誰規定25歲前要把自己嫁掉?誰說30歲不當媽媽就太老?誰強迫你必須做到中層甚至女高管?誰覺得你不可以在事業如日中天的時候辭職去學習愛好已久的課程?誰要求你不能以自己喜歡的方式生活?
當你打算從平均值的團隊裏脫穎而出時,付出的必然是不聽話的代價;當你打算在某一個領域創造一點小小的牛掰時,一定會承受非議和質疑。
隻是,Who care?
那些沒有被孩子毀掉的文藝女青年
摧毀一個矯情女青年,soeasy,那不是孩子,而是永遠濕漉漉的少女心,和注定鬥不過的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