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淩氏本想笑笑的,可又想到自家女兒被迫離京到邊關的事由,又歎了口氣道,“可是,我不希望我的大丫頭是以那種方式長大的……太疼了……”
周嬤嬤沉默不語,三年前的那場變故是整個葉府最大的禁忌。“夫人,不如您親自去廚房吧,大小姐最喜歡喝的還是您親手做的湯呢。”
“我也正有此意。”淩氏搭著周嬤嬤的手往廚房走去,“他們父女兩個都喜歡喝我做的湯……其實我也知道我那點手藝。”
周嬤嬤笑著接過話:“夫人可不能這樣說,其實喝湯啊並不是真正地喝湯,而是老爺和大小姐在喝您的心意呢,他們可是疼愛著夫人您呢。”
“就你會說話!”淩氏笑開了臉。
葉淩走入闊別三年的閨房,看著熟悉的擺設,忽有種恍若隔世的錯覺。“這房間每日都有人來打掃?”
“是的,夫人不放心其他人,就讓奴婢與其他三香每日輪流打掃。”夏香說。
“……辛苦你們了。”葉淩對夏香頷首以示謝意。
“這是奴婢們應該做的。”夏香受寵若驚,心歎著大小姐與以前果然不一樣了——至少待人是親近了不少。
走進書桌,隨手翻了幾本桌上的詩書,愣了愣道:“這些東西還留著?”
“大小姐房裏的所有東西都與以前一樣。”
葉淩聽後沉默了半晌後說:“回頭把桌上的詩書都收起來放到書閣裏吧,去外麵買些兵法棋譜回來,這些東西對我還有點用處。”
“是。”
“對了,以前跟著我的小菊呢?”葉淩想了想覺得這屋子裏似乎少了這麼一個人。
“……小菊已經出府嫁人了……”夏香小心翼翼地說,並仔細地觀察著葉淩的臉色,見她麵色平靜,原本安定的心又不安穩起來,很怕自己說錯了話勾起葉淩的不好回憶。
“哦!”葉淩低吟了一聲後,把劍放在書桌上,撓了撓頭問,“夏香姐,洗澡水什麼時候送來,我全身好難受的說!”
“已經吩咐下去了。”夏香暗地裏鬆了口氣,見葉淩已開始拆發帶後,立即迎了上去接過葉淩手頭的活兒,邊細心地給葉淩拆頭發邊說,“大小姐再忍一會兒,很快就好了。”
“嗯嗯……還是很討厭綰發髻啊,廢時廢力也就算了,關鍵是扯得頭皮疼啊!夏香姐,以前我在軍營時就隨便紮個發就行了,就連前幾天趕路我也是隨便綰的,今兒個為了見娘親,我特意起了個早,找客棧裏的老板娘幫我弄的這個發型,還出了一兩銀子呢!”
夏香想到以前的大小姐,隻要不出門不見外人時總是把頭發披散著,不論誰說誰勸也沒用,為此夫人可是****不少的心。“那小姐明天可以不用綰發了,反正已經回家了。”
“明天啊,明天恐怕不行!”葉淩拉下肩膀坐在椅子上,嘟著嘴說,“今兒個我這樣招搖地進城門,我想明天一早就會有人來宣旨讓我進宮麵聖吧!”
夏香一聽,笑了:“這也是該的,誰讓我們的大小姐是大秦國唯一的女參將葉小將軍呢!”
“哼哼,我倒是寧願去打一仗也不想去宮裏走一遍!尼瑪,見到誰給誰下跪的事是人做的嗎?女兒膝下有黃金的好不好,隨隨便便地就跪了也太TMD掉價了!”葉淩拍著桌子吐槽,結果話還未說完,頭皮一緊,葉淩皺起了眉頭,“嘶,輕點!”
夏香仿佛還未聽見葉淩的責怪,她的思緒還在葉淩滿口的髒話中徘徊,隻是愣愣地說:“大,大小姐,您,您居然說粗話……”夫人聽到後會捶胸頓足的!
“在軍營裏全是大爺們,說幾句粗話怎麼著了?”葉淩並不在意。
“可是……可是,夫人……”夏香回不過神來,舌頭有點打結。
雖然夏香的話還未說完,但葉淩已知道了她的意思,拉過她的手拍了拍道:“放心,我在娘親麵前絕對不會爆粗的,這點分寸我還是有的。”
夏香聽到葉的淩的承諾,頓時鬆了口氣,不過,在不久的將來,夏香就知道她的這口氣鬆得太早了。
說話間就有粗使婆子抬著浴桶和熱水走了進來,把水放入桶中並撒上花瓣後,夏香道:“請大小姐沐浴。”
“嗯。”葉淩往屏風後走去,同時說,“你們先出去吧,等我洗好了再進來給我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