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公孫月就前往禦書房。
“父皇,兒臣此時前來,是有要事與父皇商量!”公孫月雙手抱拳,恭敬地說道。
正坐在桌邊,批閱奏折的公孫耀,聞聲,放下手中的毛筆,凝視著公孫月。
“月兒,你有什麼要事?”
“回父皇,兒臣所說之事,與敵國十皇子——赤銘有關!”
聞聲,公孫耀下意識地眯起眼睛,緩緩開口,“月兒,這兩天,朕也在考慮這個赤銘呢!你我父子二人的想法該不會不謀而合吧!”
公孫月狐疑地看向父皇,試探地問,“父皇,您的意思是?”
公孫耀勾勾唇角,緩緩開口,“月兒,你來找朕,是想向朕進言,放赤銘回國,對吧?”
“回父皇,正是此事!”
公孫耀點點頭,繼續說道,“這次,赤銘為救輕羅,身負重傷,至今仍在昏迷當中。太醫已經向朕稟報過了,這赤銘,可能沒幾天活頭了!他雖是人質,但也是赤焰國的十皇子,來我國七年,要是死在了我國,會落人於口實!所以朕在考慮,在他咽氣之前,放他回國。”
聞聲,公孫月說道,“父皇,兒臣也是這麼想的。”
下一秒,公孫耀突然皺皺眉,遲疑地開口,“但是,朕還在猶豫,要不要放他回國!”
公孫月有些不解,問道,“父皇,您在猶豫什麼?”
公孫耀眯起眼睛,說道,“這個赤銘,小小年紀,頗有心計,在我國忍辱負重七年,一直循規蹈矩,謙恭有度!這個人,並非池中之物,日後必成大器。雖然,他現在身負重傷,生死未卜,但如果他福大命大,逃過這一劫,那就是劫後重生。朕擔心,十年後,他會與你爭奪天下!這樣一來,放他回國,那可就是放虎歸山,後患無窮了!”
聞聲,公孫月也眯起了眼睛,若有所思。
隨後,公孫月再次說道,“父皇,您考慮的是。可兒臣覺得,還是放赤銘回國,對我國有利。”
“哦?月兒,說來聽聽。”公孫耀暗自一挑眉,饒有興趣地問道。
下一秒,公孫月深吸了一口氣,一臉正色,答道,“父皇,放赤銘回國,對我國有兩點好處!第一,就是剛才父皇所說,不能讓赤銘死在我國,那樣會給赤焰國製造一個攻打我國的借口。所以,放赤銘回國,可以避免一場戰爭;第二,赤銘已奄奄一息,就算他經受住一路上車馬顛簸,活了下來。回到赤焰國,他的皇兄,也就是赤焰國的新皇,未必會放過他。肯定會對他百般刁難!”
這時,公孫月笑了一下,又說道,“父皇,您沒有忘記一年前,赤焰國新皇完全不顧赤銘的安危,再次襲擊我國邊境吧!那件事,兒臣料想,在赤銘的心中,他已經恨上了他的皇兄!此時,把赤銘放回國,赤銘與他皇兄之間,肯定會有一場曠日持久的暗戰!所謂‘二虎相爭,必有一傷’!無論是誰,最後敗下陣,都對我國有利。我國幹脆就來個坐山觀虎鬥!等他們元氣大傷,也正是我國出兵的最佳時機!”
聞聲,公孫耀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月兒,你真不愧是朕的兒子,日後,朕把江山傳給你,朕也就放心了!”
公孫月笑了笑,問道,“父皇,那您的意思,這赤銘、、、、、、”
公孫耀笑著點點頭,說,“朕即刻擬旨,放赤焰國十皇子——赤銘回國!”
公孫月暗暗勾勾唇角,說,“父皇英明!”
這時,公孫耀又一次皺皺眉,說,“月兒,輕羅與赤銘在禦花園被襲一事,著實蹊蹺,你要徹底查辦此事!”
“是,兒臣遵旨!”公孫月雙手抱拳,恭敬地答道。
兩日後,仍在昏迷中的赤銘,便躺在馬車中,被送出浩月國皇宮。
此時,在皇宮門口,風輕羅前來送行,她站在馬車前,正要登上馬車,卻被身旁的公孫月攔住了。
“輕羅,還是別上車了吧!”
風輕羅轉頭看向公孫月,淡淡一笑,說,“月,放心吧,我就是想見他最後一麵,他這一回國,說不定,終生無緣再見!怎麼說,我和他也是同窗一場,送送行,還是理所當然地!”
聞聲,公孫月點點頭,說,“好吧,輕羅,本宮在外麵等你!”
“嗯。”
隨即,風輕羅便登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