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我又下意識的看了那兩封神秘的快遞信一眼,竟驀然產生了一股強烈的好奇和衝動,“姍姍,過會兒我要去八樓,兩位董事長的快遞信我代你去送吧。”
“好啊!那謝啦!”對我的“好心”,直爽的黎姍沒有絲毫起疑。
下午三點零五分煜峰集團三樓東側水房三樓的市場部在下午三點會有一個全體人員會議,這一點我非常清楚。
因此,剛過三點,懷揣著那兩封快遞信的我就偷偷溜進了三樓東側的水房。在接滿了整整一壺滾燙的熱水之後,又躲進了水房旁邊洗手間的隔間裏,準備開始我的“行動”。整個過程中,我能感覺自己緊張地直發抖,胸腔左側的心髒也“突!突!”地跳個不停。
在隔間裏,我用顫抖的手交替將兩封快遞放在暖瓶上方,企圖借用水蒸氣的力量打開快遞信封底冊的封口處。其實,這一伎倆還是我從某些蹩腳的諜戰劇上學來的,自己根本沒有實踐過,也不知是否可行,但除此之外,我也著實想不出其他更好的辦法能不動聲色地打開這兩封快遞。
所幸,在高溫水蒸氣的作用下,信封底側折邊開始變軟,我進而用隨身帶來的刀片小心地將折邊和信封分離開。
終於,經過了很長時間的折騰之後,兩封快遞被我打開了,並小心翼翼地將信封中的資料取了出來。
給沈煜的那封快遞中所裝的是幾處房產的資料,房產主人名字都為“謝文峰”,另外還有幾張謝文峰和女人在一起玩樂的照片,並看得出,幾張照片上的女人並非同一個人。而給謝文峰的資料則是一份是華光汽車配件有限公司股份轉讓的協議,內容是謝建國自願將持有的40%的股份轉讓給沈煜。我起初並不知道這個“謝建國”是誰,但內附的一份律師證明則很快回答了我的疑問,原來謝建國就是謝文峰的父親,沈煜的嶽父。早在2005年時,由於謝建國的汽車配件公司遭遇了財務危機,是身為煜峰董事長的沈煜出錢幫嶽父度過了難關,或許是作為答謝,也或許是沈煜的條件,總之是謝老爺子在私下裏將自己所持有的一部分股份轉讓給了女婿沈煜。
初看起來,這兩封快遞似乎沒有特別之處,無非是暴露沈煜和謝文峰的一些財產狀況,但已對他們之間的糾葛略知一二的我卻很快意識到,這兩封快遞並不簡單。一切都表明--崔景耀終於出手了!
很明顯,這看似平靜的幾天,崔景耀並沒有坐以待斃,而是積極開始了他的行動。如此看來,一直耽於“享受生活”的崔景耀也絕非等閑之輩,他不但利用自己的活動能力很快掌握了沈謝二人的把柄,並企圖透露給不知情的另一方,讓沈煜知道,向來對自己俯首帖耳的謝文峰私下裏也有秘密房產和情人的存在,而讓謝文峰知道,自己這個賴以信任的董事長姐夫,在背地裏也私自侵吞過本應屬於他的財產,原本可以完全信賴的人其實也是靠不住的。
當然,崔景耀的最終目的定然還是想轉移沈謝二人的注意力,讓指向自己的矛頭倒戈相向!
整個下午,我都有些心神不寧。盡管我努力地讓信封借口處基本恢複了原狀,但心裏依然忐忑不安,害怕他們會看出端倪。
再有,心裏還是沒有停止還是對他們三人之間糾葛的猜測。10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他們到底策劃了怎樣一件事?那筆錢又是怎麼來的?最重要的是,到底是誰殺死了陳義?因為到目前為止,他們三人各自的言行已經徹底把我弄糊塗了,誰都有可能,誰又都不像,一切都處在迷霧之中,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