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這個小腦袋瓜就別想這麼多事了,相信你爸爸能處理好這件事,趕快休息吧!”此時,父親已經把我送到了臥室,像敷衍似地急忙催促我休息。
“爸……我……”
我還想說些什麼,可父親已經迅速走出了我的房間,並且,父親離開後,我似乎還聽到了從房間外傳來的一陣鎖門的聲音。
感覺有些不對勁,我急忙試圖去打開房門,可事實證明我方才沒聽錯,父親已經將我鎖到了房間裏。
“爸!爸!您鎖門幹什麼?您把門打開!”一時間,我開始急切地敲打著門。
“依依!”忽然間,房間外傳來了父親威嚴的聲音,“該說的我都說了!你應該做的,就是趕緊休息,什麼都不要再問!安靜一點,明天一早,我會讓羅嬸給你開門的!”
之後,我就聽到了父親離去的腳步聲。
父親的行為讓我的心跳地愈來愈快,但畏於父親的警告,我卻始終都不敢再出聲了。
淩晨一點十三分羅家羅依依房間盡管已疲倦得厲害,但卻依舊無法入睡。從被父親反鎖到房間之後,我就一直像個不安的分子一樣在這方空間中來回躑躅著。
夜,越來越深。
黑色,也越來越重羅家別墅這股寂寥的氣氛,似乎也越來越濃厚了。
忽然間,一股若有若無的聲音鑽進了我的耳朵!
我猛地打了一個寒顫,便本能地仔細傾聽著,聽起來,聲音似乎是從客廳方向傳來的。
於是,我便迅速讓身體貼到了門邊,努力捕捉著每一絲微弱的語音。
聲音很低,並且斷斷續續的,我隻隱約聽出,是父親和李叔的聲音,但說話的內容,就聽不真切了。
然而,未過多久,聲音就開始忽高忽低,並且,似乎還夾雜著陣陣哭泣的聲音。
猛然間!父親一陣激動地訴說像魔鬼的幽靈般鑽入了我的耳朵!
“仲文啊……我為你報仇了……現在……就用那個惡毒女人的血來祭奠你……”
“董事長……別太傷心了……”
“這……這樣一個惡毒的女人……死上一千次又有什麼用……我的仲文……再也回不來了……”
或許有了李叔的提醒,父親的聲音再次低了下去,我又什麼都聽不到了。
但就是方才的字眼,卻足以讓我全身的汗毛直豎,顫抖不止。
為哥哥報了仇、用她的血祭奠哥哥、死一千次……
瞬間,父親話裏的字眼像轟鳴的雷聲一樣在我腦海裏橫衝直撞,並不愚笨的我也不難聯想到,父親方才分明是騙我的,他對舒月的處理方式應該是,把她……殺了。
7月9日上午六點五十分羅家“依依啊,下樓吃早飯了。”早上,果然是一臉笑意的羅嬸為我打開了房門,進而又像往常一樣提醒我用早餐。
然而,我卻沒有習慣性地跑到餐桌旁,而是在離開房間之後,迅速衝到了哥哥的供桌前麵,開始仔細地尋找著什麼。
很快,我就發現,在哥哥遺像的邊框處以及供桌下方的地毯處,都零星撒著幾點沒有被清除的血跡。
“羅嬸,我爸呢!”看著站在一旁滿臉驚訝的羅嬸,我不由急切地問。
“董……董事長好像和老李在書房裏。”羅嬸不明就裏地說。
聽了羅嬸的話,我便不由分說地衝向了父親的書房。
上午七點零九分羅家羅效明書房隨著“硄!”地一聲,我闖進了父親的書房,迎麵而來的,是兩張詫異的臉。
“依依?怎麼不敲門?”顯然,我“莽撞”的行為讓父親很是不滿。
“您昨晚為何把我鎖到房間?是不是為了不讓我看見一些血腥的場麵?”沒有理會父親的責怪,我定定地看著的他說。
“依依,你別誤會,昨晚其實是……”
“元興,你先出去吧,我單獨和依依談談。”父親不禁阻止了李叔的解釋,並示意他離開。
很快,書房裏就隻剩下了我和父親。
“昨晚你沒睡覺?”父親同樣直直地盯著我問到。
“我一宿沒睡。”我隻得說出了實情,“您和李叔在客廳的對話,我聽到了一些,並且--我剛剛也看見了遺落在哥哥供桌上的血跡。”
“你想說什麼?”父親情緒很嚴厲卻也平穩,似乎早就做好了被我詢問的準備。
“昨晚……您對我說……已經將舒月送出濱江的事……是不是……騙我的?”我問得很小心。
“是,她已經死了,死在我和你李叔手裏。”沒想到,父親竟然大方承認了他的欺騙,並道出了自己已然殺死舒月的事實!
雖然,我早就猜到了這些,但聽到父親親口證實時,身體還是開始不停地瑟縮發抖,“您……您把舒月……殺了?”
“依依,”看見我驚懼的樣子,父親也沒有像往常一般勸慰,反而開始道出他似乎早已準備好的話,“我昨晚其實也想了很久,也知道舒月的事定然瞞不過你,你早晚都會知道真相,所以我也就沒有必要再對你隱瞞了。一直以來,我都把你看成是個孩子。可自從你哥哥走後,我不能再把你當做孩子了,而你也不能再繼續像個孩子一樣這樣衝動任性下去,而應該學著同我和你李叔一樣,去了解秘密,繼而--保守秘密!不了解秘密,就會像瞎子一樣,而了解了秘密而不去保守,那就隻能像活靶一樣,任人瞄準攻擊!懂嗎?對舒月,我們沒有選擇,如果她不死,我們,還有整個羅氏,就都會毀在這個女人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