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我的老天啊,這還是個人嗎”,
路人“對啊,這人不可貌相啊,看著還不錯,沒想到這麼沒有心”,
路人“報警,這樣的人得抓進去,這就是那個什麼,現在可多的,變態!”,
路人“對,不能讓她跑了,給她捆起來,快點兒,一會兒警察來了給她也得帶走”
冬天,北方,海麵上漂浮著大塊兒大塊兒的冰塊兒。
路人:“今兒個是真冷啊,都沒有大學生們拍那個什麼凍海!”
路人:“可不,要不是遛狗兒,我才不出來呢!路上也沒幾個人!”
走著走著,就看見遠處有一群人聚堆兒不知道幹啥呢,聽著吵吵嚷嚷的,說著說著兩個人就緊著往人堆兒那走過去。
一邊走一邊聽見後邊傳來警笛越來越大的聲音,沒等回頭,警車蹭的一下就開過去了,直奔人群那,停在了路邊。
模模糊糊的看著有兩人被抬上救護車了,本想著走快點兒打聽打聽是啥事兒,結果人一哄而散了,沒熱鬧可看了。
路人:“咋了呢?”
另外一個也是有點兒可惜的說:“都散了,別往前走了,往家回吧!”
這樣剛才熱鬧的海灘,就剩下一堆兒腳印了,和地上一個看著像人趴著的的坑。
佑喜的腦袋裏還是那個刺眼的鮮黃色,眼淚順著眼角兒劃落,一直在告訴自己:老天保佑,讓我死了吧!
那個穿著鮮黃色羽絨服,燙著小卷兒,踩著小低跟兒,牽著一隻苗條的大金毛的大姨,青蛙大的眼睛,死死地瞪著,一隻手死勁兒的牽住狗的繩子,隨著激動的身體,狗子都被抻的往前一探一探的,嚇得渾身都緊繃的用力縮著,大姨暴怒的揪住了安佑喜的耳朵兒,耳皮兒好像已經有撕裂的小口子滲出血了,看這樣子,應該是仇人了!
海風刺骨,沒有一點兒陽光,灰蒙蒙的裹著肅冷的風,呼呼的,像千萬匹狼王同時怒吼一樣朝著岸邊兒飛騰衝刺,拍在臉上生疼。
這樣的天,平時追趕著看凍海的年輕人都沒有出來,真的難得這麼熱鬧!
遠遠的就看見一撮人圍在岸邊兒,遠遠地看著好像在推搡怒斥著什麼東西,透過推搡的人,隱隱微微看見一個穿著一個短風衣牛仔褲的女人被人揪著頭發粗暴地按在地上撕扯著。
“啪!”
清脆的一聲,比起讓人冷的打顫的風聲海麵上的冰塊兒隨著浪花相互拍打的聲音,這巴掌聲竟然顯得那樣秀氣可愛。
清晰的巴掌印兒在安佑喜的右臉上瞬間浮起,凍得黑紫的臉上,多虧了這個巴掌,才看見點白色的印兒。
不管是哪個人,起的頭,拳頭,巴掌,薅頭發,一下接一下的不停息的落在佑喜的腦袋上,肩膀上,後背上,佑喜兒輕笑著,嘲笑著這些人真是沒用。
本來已經麻木的佑喜,突然吃痛的趴在地上拱起了腰,鐵鏽一樣的血腥味兒從嘴裏漫開,不知道哪個大力士朝著佑喜的側腰就來了一個側踢。
佑喜痛的差點兒憋氣憋過去,掙紮著撐起身體,爬起來,抬頭,滾燙的血直接凍在了眼角,轉頭平靜冷漠的掃視著每一個人,看的仔仔細細,悠悠的開後:“你們認識我嗎?”
這是佑喜暈倒前未說出口的疑問。
“啊!”
一聲尖銳的叫聲,衝破了失去理智的人們,驚呼著喊:“她不動換了!”
這時候大家夥兒都開始相互看眼色,咳咳嗽嗽的,撓撓臉,揪揪耳朵兒,就是沒人上前,或者說點兒什麼。
黃衣大姨:“哎呦,寶兒都餓了,跟奶奶回家!”
大姨看著躺著的佑喜,癟癟嘴,從遠處傳來了警車的聲音兒,大家夥兒也開始慌了,有的外層的人都開始默默地後退著,一點一點快步走開。
有個男的,長得五大三粗的,看著周圍的人,冷哼一聲,不屑的拿腳推了推躺在那裏失去意識的女人,好像真沒有動靜了,剛想蹲下來看看,但是警笛的聲音兒越來越大,吵的人心煩,多一事兒不如少一事兒,大家夥兒都默契的散開,就那樣遛狗的牽著狗走了,有的點了根煙兒,一邊兒走一邊兒抽,自然地,還有的拿出手機,一邊拍一邊說這海邊兒真好看啊,也那樣自然的離開了。
警察到了,看見一個女人躺在地上,救援隊把那個男人撈上來了,正好開車往醫院跑的寧高飛,看見了兩輛救護車在疾馳。
安佑喜:“嘶!”
痛的佑喜瞬間就清醒了,睜開眼睛看著,鼻子裏都是濃重的消毒水味道,輕輕的動了動身體,側腰那裏,莫不是骨頭斷了吧,這麼痛。
死咬住嘴唇,掙紮著坐起身,喘的氣都是抖的,痛的不敢深呼吸,撐著身體四處看了一眼,怪不得,原來在醫院,這個味道兒真是呼吸不暢。
扭頭兒看見了一個男人,一個陌生但莫名有點兒熟悉的男人,站在病房裏,但是離門很近,對上眼睛的時候,佑喜有點兒慌,那個眼神,那個好像把自己看個底兒透的感覺,佑喜不知道自己需要做什麼,該做些什麼。
寧高飛:“我去叫醫生。”
一道低沉悅耳的聲音突然鑽進耳朵裏,語氣不親切,冷冷的,甚至還聽出那麼一些兒怒氣兒。
站在門口的寧高飛眼神掃了躺著的佑喜,不自覺的輕歎了一聲,搖搖頭皺著眉,去叫醫生。
沒等佑喜反應過來,男人已經踏出門口,不見了,佑喜心裏想著自己是被打暈倒的,不記得有這人在場啊。
很快兒,醫生和男人一塊兒進來了,醫生態度還算緩和,沒有那麼冷,交代了一些病情和需要注意的,醫生說著佑喜挺幸運,佑喜腰上的肉救了佑喜一命,要不然怕是內髒得破裂了,讓一定要好好休養!
一邊聽醫生說話的時候,佑喜悄悄的用餘光從頭到腳兒打量著男人,姿挺拔高挑,俊朗周正,頭發打理的清爽有型,品味很好,低調非常有質感,無論穿著還是整體給人的感覺,一看就是有著世俗成功的那類人。
再次確認不認識,但又總是有種說不上來的好像在哪裏見過,但是這樣的氣質的成熟帥大叔,自己沒道理兒沒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