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蘆太陽已經斜去,昏沉的暮光撞碎在湖水上,點點蒼白的金色反射到直直撞進小林子的半沉沒的大船上,船身上參雜著斑駁的血跡,訴說著別樣的慘烈。
不遠,那艘得勝大平地快船傳來的歡笑,震懾的林子中的飛鳥瑟瑟,哀鳴慘淡。更有簡直是洗臉似的豪飲,酒水積在甲板上不住的往湖水裏流,湖裏飄蕩的血水都被衝淡不少。
湖水上的浮屍足有數十具,各個都被剁成了碎塊串聯起來,繩子的另一頭綁在沉沒的大船桅杆上,不知道有什麼說法。
李大覺是剛剛蘇醒的,錯過了這一場好殺。也真虧的錯過了,要不然李大覺還真能嚇尿了。就是現在,李大覺也還在震驚這個世界裏麵賊人的凶悍,殺人越貨碎屍完後,還旁若無人的吃喝著。這是多少條人命啊,難道這裏就沒有警察水警什麼的官方部門嗎?他們根本一點害怕的意思都沒有!
李大覺是受不了了,滿眼的屍體碎塊,早就讓李大覺的意誌力達到了極限。不說鬼怪瘮人,單單是死人無數的屠宰場,就能讓李大覺從此產生心理陰影。
“等天黑了,我就逃!”
李大覺現在不逃走,是不敢逃,隻是開著鷹眼四處看了一圈,方圓三五裏之內的水麵下,交戰雙方的數十名水鬼還在追逃截殺,一時半晌李大覺根本看不到戰鬥消停的可能。李大覺可不敢自投羅網,此時水下到處都是水鬼發大招,內裏鼓蕩著轟炸連連,水麵噴出一個個水柱,漫天水霧飄飄渺渺裏殺機無限,李大覺哪敢往前湊。
李大覺這會隻能琢磨著自己身體的異變,來打發分外難熬的時間。
皮膚裂出瓷器紋,李大覺倒是不急,植入身體的生物菌腺分泌液,剛才完美修複了小胳膊上的皮膚龜裂,皮膚問題真心不是問題。麻煩的就是手上長出兩個莫名其妙的玩意,李大覺在實驗室混的時候,可沒少見過長了狗頭的猴子,長了魚鱗的老鼠,十八隻手的人等等。
當時看著倒是覺得稀奇,現在自己身上長了不該長的玩意,那多不好玩兒。李大覺可是記得實驗室某幾個實驗狂人,意外接觸到侵蝕性基因後,局部肢體發生變異而長出動物肢體或者植物幼苗的實例,救治起來非常的麻煩......
大拇指長了個水做的腦袋,食指出來個蛇,倒是替了前任的缺。以至於,李大覺都不想剔除它們了,畢竟這樣算起來,李大覺又從殘疾人的行列了走到了健全世界裏不是嗎?
李大覺潛入了水中,開啟了右眼取自老鼠基因培養的紅外線夜視眼,瞧好了兩方水鬼捉迷藏空擋,遊魚似的鑽了過去。
太陽徹底熄了火,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剛才李大覺的鷹眼可是看到了別的船隊出現在在幾十裏外,看旗幟和裝束倒是和小林子裏沉船上一方有幾分相似,殺氣騰騰的估計是趕來支援的。
是非之地啊!
真是見了鬼了,五天不見人,見了都還是絕世凶人,各個武功大成真氣四溢!
李大覺暗暗罵著,心裏倒是想起來武功的事——昏迷之時自己腦海留下殘影的那隻烏龜,不知道為什麼,李大覺總覺得那隻烏龜似乎有什麼玄機。李大覺感受的道,但是就是難以說出來。
怎麼形容呢?就好像那樣趴著,是一種修煉一樣,李大覺甚至覺得有冥冥的聲音告訴自己,那樣趴著就能強健體魄益壽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