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鍾後。
“好，都聽你的。”
溫柔的聲音再次傳入夏予初的耳朵，麵對這樣的周生雪，她很不適應，渾身上下，就連毛孔都感到尷尬。
夏予初深吸一口氣，壯了壯膽。 “領導，我們能不能像正常人一樣的相處？”
“什麼樣子就是正常相處？”
今晚的周生雪說話有些奇怪，讓她感到不適。
“就是…怎麼說…舉個例子，你這樣語氣和措辭，我總覺得言語之間透露著曖昧，這樣很容易讓人誤會。”
曖昧？她還不明白他的心嗎？
一抹無助的微笑掛在周生雪的嘴角，眼神裏充滿了悲傷和期望。
沉默使得尷尬又充滿了整個病房。
夏予初走到床前，盯著周生雪認真地說道： “領導，我是不是錯話了？念在我剛出社會，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別生氣。”
“你有男朋友嗎？”
“啊！”
夏予初不由得一愣，驚詫萬分。
周生雪再次問道：“你有男朋友嗎？”
“沒有。”夏予初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我想做你的男朋友，做你的丈夫，想照顧你一輩子。”
“啊……算了吧！”夏予初嗅了嗅，沒有聞到酒精的味道。
他也沒喝多啊，怎麼開始胡言亂語了，難道是發燒了嗎？
1000年了，還是被拒絕，瞬間周生雪的嘴角垂下，兩隻眼睛開始變得空洞無神，透著一股子麻木和絕望之色。
“我的意思是，咱們兩個也互相不了解，而且辦公室戀情也不好。”
“我可以為了你離職。”
夏予初懂他的意思，但是不知如何拒絕。隻是手指緊緊攥著衣角，低著頭隨時關注著手機倒映裏周生雪的表情。
他的表情除了悲傷還是悲傷。
“答應我，好嗎？”
“啊！”
這要求真嚇人，夏予初驚叫一聲，然後本能地往後退了退，一不小心摔倒了。
周生雪迅速的反應過來，扯掉手臂上針，一個大步流星，走到夏予初地跟前，牢牢地抓住她的手臂，含情脈脈地將她抱起來。淡淡的木質芳香縈繞在她身邊，隔著薄薄一層白襯衫，她可以明顯感受到周生雪滾燙的胸膛和強有力的心跳，不知不覺中，她的臉越來越發通紅。
“你沒有拒絕我，就代表著我還有機會。”
低沉的聲音鑽進夏予初的耳朵裏，這個聲音很輕很淡，但卻令她酸楚起來，不忍心再拒絕。
夏予初不敢回應，她怕傷著他。
冰冷的燈光照射在他的身上，他的心裏卻溫暖如春，夏予初沒有肯定拒絕，他就有希望。
“早點睡吧，我守著你。”
夏予初歎了口氣。“領導，你看我現在好好的，你不用照顧我，你快睡吧。”
“沒事，我看著你睡。”
夏予初有些不知道怎麼辦了。一切的一切，似乎已經脫離了她預想的軌跡。
她感覺周生雪給自己挖了一個坑，並且自己已經跳進坑裏。
禁言吧，睡著了就沒有煩惱了。
給母親報了平安，夏予希就鑽進被窩裏去了。
——
房間裏安靜得隻有兩人呼吸的聲音。
夏予初裹著被子,眯了一會兒，卻很難睡踏實。
不到10分鍾，眼睛睜開一條縫,模糊的餘光中見周生雪坐在牆角的沙發上，低頭看著手機。
月光零碎地灑在他的臉上，令原本俊美的麵孔增添了一絲清冷。
偷偷地看了一會兒，夏予初摸出手機，關掉鬧鍾，然後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疲倦迅速地席卷而來，夏予初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呼吸此起彼伏，輕輕的。
……
病房的燈似乎有些亮，讓人難以平靜。
周生雪抬頭看了一眼床上的夏予初，緩緩起身，關掉了床頭燈，掖了掖被角。
他伸出手，拂過夏予初散亂的頭發時，他的動作停下。
她熟睡的樣子，像極了1000年前的她，確切說她根本沒有變。
周生雪笑了笑，輕輕的握著她的手，深情的表白：
“小予，這1000年以來，我以為我再也等不到你，我尋遍山河湖泊日月星辰，行走在人世間，不談愛，不見情，隻為找你。當我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我是多麼的開心，但是我不確定你是不是她，我找了一個很差的借口的跟你打招呼，惹得你生氣。後麵的相處中，我覺得你越來越像她，直到看見你胳膊上的紫薇花，我堅信你就是她，我很激動，但是我不知道該怎麼去跟你解釋，直到你不斷呼喚他，讓我再次產生了恐懼和害怕，我害怕失去你，那種感覺我不想再承受了，我已經獨自一人承受了千年。所以我鼓足勇氣向你表白，還好你沒有完全拒絕我，給我時間，讓我愛你好嗎？”
這一夜，周生雪安枕而臥，喜上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