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潛行者冰冷尖利如鋼鐵般堅硬的觸手穿透身體的刹那,讓葉鍾鳴不可抑製地喊了出來。
朦朧間,入手處卻是一片溫潤滑膩。
葉鍾鳴的視線漸漸有了焦點,他看見了一張曾經熟悉的美麗臉龐。
她?
她不是很久前就死了嗎?
仿佛要確認什麼似的,葉鍾鳴想要從這具無比熟悉的身體上挺起,可卻被女人用四肢緊緊地環住。
葉鍾鳴有些茫然得停止了動作,隻是在目光掃視中,恍然明白了一些事情。
畫著卡通圖案的水杯、夜光的電子鬧鍾、素色花紋的窗簾、還有懷中的女人,都把葉鍾鳴帶到了一個曾經經曆過的場景。
2220年,9月10日下午。
那場曠世之災發生的一個小時前。
不應該是出任務了嗎?之後被那些該死的蟲子襲擊,好不容易衝了出去卻被潛伏者偷襲,從地下伸出的觸手刺穿了身體,以自己的經驗那絕對是致命傷。
可是現在······這場記憶深處的白日激情,一切仿佛都回到了十年前,那個災難來臨前最後的美麗下午。
常年養成的冷靜讓葉鍾鳴迅速地思考著,隻用了十秒鍾,他就確定了,這不是什麼仿佛回到十年前,而就是回到了十年前! 災難來臨前最後的美麗下午。
常年養成的冷靜讓葉鍾鳴迅速地思考著,隻用了十秒鍾,他就確定了,這不是什麼仿佛回到十年前,而就是回到了十年前!
看了一眼鬧鍾上的時間,2220年9月10日,15點35分鍾,距離那個刻骨銘心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零5分鍾。
2220年9月10日16點40分,一件恐怖的事情將會發生,之後,地球就徹底陷入了冰冷的末世。
葉鍾鳴呆滯半響,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這是上天給的眷顧,還是對自己的另一次懲罰?
葉鍾鳴慢慢的抬起自己的雙手,白皙而細膩,掌中的紋路清晰,膚色健康,和十年後的自己大相徑庭,這是一雙握筆翻書,敲打鍵盤的手,而十年後的這雙手,則滿是長久握槍留下的老繭,還有無數次搏鬥後留下的疤痕和血腥。
重活了嗎?葉鍾鳴有些木然,不是每個人都會覺得重活是一種幸運,就像葉鍾鳴,經曆了噩夢一樣的十年,如今又要重活一次,真的難說是幸運。
重過十年血腥殺戮感覺不到一點溫暖和希望的冰冷生涯?葉鍾鳴苦笑,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早就體會過那種絕望生活的情況下還能重新堅持一遍。
至於還如八爪魚一樣抱著自己的女人,葉鍾鳴並不能如‘十年前’那樣感到溫暖,反而心生排斥,因為重活過的他知道,下一刻,自己這位女朋友就要提出分手。
白詩詩,葉鍾鳴的女朋友,他租住的小屋最常光顧的人,從大二開始戀愛,算了算,如今已經快要兩年了。
對於已經沒有了父母的葉鍾鳴來說,他把這段感情看得很重,任何一個人,一個正常的善良的不濫情的人,都會對初戀格外看重,更何況戀愛的對象還是白詩詩這樣的美女。
隻是這種看重在戀情無法繼續的時候,傷的也會格外得深。
上一輩子,葉鍾鳴最初是恨她的,他以為她背叛了他,可是這輩子早已知道了原委的他卻沒有恨意,或許,她的移情別戀帶著幾絲殘忍,但他知道,直到昨天,白詩詩才答應和那個橫刀奪愛的人在一起。
“其實,我挺感謝這兩年你對我地照顧,我是個粗心大意的人,很多時候沒有顧及你的感受,我要道歉。”葉鍾鳴腦袋裏開始飛速地思考一些東西。
剛剛恩愛之後的男人突然離去,白詩詩不可抑製地產生了一絲空虛感,這種感覺讓本來就有的歉疚之意更加得濃厚了幾分。不過當她聽到葉鍾鳴的話,迷人的眼睛微微睜大了些,這是她感到意外時的下意識動作。
“也很感謝,你這樣的好學生不上課卻跑回來陪我,隻是這種臨別類似於施舍的東西,效果也僅僅是滿足一下你要離開的歉疚而已,對於我,沒有任何作用。”
“鍾鳴你······”
擺擺手,葉鍾鳴打斷白詩詩的話,直接來到窗邊,看向了不遠處陽光下的學校操場,幾個精力旺盛的牲口正在踢著足球,旁邊的看台上坐著一個白衣服的少女,拿著水瓶和紙巾,溫柔地看著她的戀人。
“你說,愛情或許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但絕不是全部,我認同,也真心希望你能記住這句話,現在……或許一切還好,但萬一變了,這個世界變得到處是危險,人命賤如草芥的時候,我希望你能放棄愛情,因為那份愛情,可能……並不如你想象的那般美好和忠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