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相愛都有證據的,我們是否還在愛著(1)(3 / 3)

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感情世界裏,被懷念的時候常最狠。這個“狠”字是中性的,它兼具雙麵性。一麵是痛苦的,一麵是快樂的。因此,這句話還可以“翻譯”成“回到哭與回到笑”。顯然,這是兩種不同的結局,前者屬於悲苦型的,後者屬於歡喜型的。我們是選擇華麗地回去,還是窘迫地回去,這是關於回歸到某種感情的人生事兒。

於是,我想起一些語句。譬如,他們說一切都是暫時的,一切都可以再回去。隻是,一定要等到掌心沒有殘留著你的淚水的時候。又譬如,我們分明是情感動物,很多時候無法掌舵自己。古龍說這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又說是多情總被無情傷。所以,古龍說他想逃離,但他越是逃離就越是無法去坦然麵對,越是逃離就越是無法忘卻過去。

回到哭與回到笑,看似兩者不同的結局,卻也道出兩種截然不同的人生態度。對情感而言,我們有太多的難以割舍與忘懷。

情難忘小姐是西北某大學的高材生,她戀愛的時候正值深秋,她以文藝範兒的特質堅信秋天是收獲的季節,以至於,在她失去G先生的時候,還熱切地呼喚著如還能再愛一次,也一定會選擇他。我不得不佩服這是情感的絕對專一。

G先生是在秋天時一次出差途中因車禍而去世的。麵對如此噩耗,麵對曾經堅信秋天是收獲的季節的情難忘小姐,傷慟欲絕。從這以後,她變得更加情難忘,以至於出現了有些神經質的症狀,其表現如下——

一、時常淚流滿麵,不忘點點滴滴,陷入到無限的回憶中。

二、將G先生的骨灰盒放置在客廳裏供奉,並且深愛上一首名叫《愛的供養》的歌。

三、將男友出車禍時的衣褲拚成窗簾,倚窗相吻。

四、她愛上黑暗,回家從不開燈,除非她的母親動手打開。

五、性格發生轉變,沉默又寡言,就算開口說話,語氣也低沉。

情難忘小姐和G先生的愛情故事多像瓊瑤式的電視劇。可這又是真的,不管你們信不信,這真的發生了。情難忘小姐對那段深愛的感情選擇了悲苦型,她悲天憫人般地去痛苦、去緬懷,她回到了哭。並且,哭占據了她太多的時間,讓她無法輕鬆地去生活,無法再去尋求新的幸福。

我想問:這樣回去值得嗎?有人說值得,這是對情感專一,愛情忠貞的完美表現。也有人說不值得,人都死了,自己總要活下去。於是,前者要說後者是背叛,總不能讓人不再相信愛情吧。其實,問題沒有那麼複雜,沒有那麼嚴重。不是反對回到過去,人總是有記憶的,也不反對追求新的幸福,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

晚風吹起的時候,情難忘小姐依靠在窗前,撫摸著用G先生遺物拚成的窗簾,親吻著上麵殘留的味道,吟聽著蔡琴的歌曲:“窗外依舊還吹著風,我們曾擁有過的夢……愛你太濃,窗外依舊還吹著風……我們曾擁有過的夢……隻是想癡癡地在此守候,愛你太濃。”我不知道這樣的她會持續多久,到什麼時候才能回到笑,如果她能笑一笑,過往就會變得很美好,那她就可以明白一些道理,然後,更好地活在當下,說不定還有幸福會如期而至。

情難忘小姐的悲苦型故事暫告於段落。前段時間,我從M先生那裏獲取了一些素材。其中一個故事的主人公叫做P先生。據說,這位P先生經常配鑰匙,自家的屋還要被鎖在外麵,不得不讓人覺得這是奇聞。

每到這時候,他都會撥打同一個電話:讓H小姐給他送鑰匙過來。這位H小姐是P先生的過往女友,不知道為什麼,H小姐也很願意給他送鑰匙。這一次,P先生又被鎖在門外了,他習慣性地給H小姐打電話,說:“現在方便嗎?能把我的備用鑰匙給送過來麼?我又被鎖在門外了。”H小姐有些睡眼朦朧地說:“上次我不是幫你又配了一把嗎?還給你了呀!”P先生惱火地說道:“是呀!你是給我了,關鍵是我剛分手,鑰匙被她拿走了啊!”

這就是P先生,一位可以稱之為是個戀愛人物的人。他簡直就是一朵奇葩,可以讓人頂禮膜拜。對P先生來說,H小姐是他的過去,隻有自己被鎖在門外的時候,他才會想起她,才會想起過往的她的好。這也太戲劇了,讓人不知道說什麼好。如果換作我,一定會甩他幾個響亮的嘴巴,並附上一句台詞:“你把我當什麼了,麻煩解決所(鎖)嗎?”但,現實有時候是很意外的,容不得道理的講究。H小姐沒有這麼做,她甚至有時候覺得這樣還挺幸福,說至少還有人記得她過去和現在的好。我說,她比鍾鎮濤還牛,完全可以將《隻要你過得比我好》改為《隻要你過得比我差》,她若是唱《是不是這樣的夜晚你才會想起我》,也一定會比吳宗憲唱得格外有腔調。

不得不說,我被這個故事震撼了,隨後,又不經意地被感動和讚歎了。震撼的是天下竟有這樣的故事;感動和讚歎的是H小姐居然不恨P先生,而P先生也有勇氣向她要備用鑰匙。他把她當作什麼了?難道是受傷時偶爾從過往尋求回家的通道嗎?於是,我很自然地去猜測,他們之間一定會發生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