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三爺幾句話下來,周放等人也知道各自的“名字”了。
準確來說,是原本這具身體主人的名字。
李成(二蛋)年歲十七,賀秀叫(狗娃子)年歲十三,賀青(狗剩)年歲十五,賀海(黑蛋)年歲十五,賀宏(三孩)年歲十四。
呂長台(柱子)年歲十六,周放(石頭)年歲十六。
聽到自己所謂的名字,眾人你看我我看你,皆是沉默不語。
“我說石頭啊,你們現在的樣子,是不是因為受了驚嚇刺激啊?”白三爺捋著胡須開口。
呂長台拿胳膊碰了碰周放,周放這才反應過來是在跟他說話呢。
“啊?哦、是是是。回白三爺,當時我們被逼進山洞,對方又放火生煙,接著山洞又塌了,電閃雷鳴的,
本就迷糊的我們,應該是被閃電擊中了,眼一黑,就昏了過去,說實話,到現在我大腦還一片空白,而且什麼都不記得了。”
白三爺一臉心疼的點了點頭,又看向了其他幾人:“你們也是?”
呂長台、李成以及賀家四兄弟忙不迭的點頭,表示自己跟周放一樣,現在什麼也不記得了。
“真的假的?都被雷劈了?”
站在一旁的靠山爺,一臉不信的打量著幾人,感覺這也太有點不可思議了。
“嗯嗯嗯嗯......”
七人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啥都記不得了?名字也忘了?”
“白三爺說過,現在我們想起來了,”周放回了靠山爺一句,又接著說道:“不過別的還是沒有記起來。”
“那還認識我們嗎?知道這山洞內外的老家夥都是誰不?”
七人齊刷刷的搖頭。
“自己父母的名字也不記得了?”
七人又改成齊刷刷的點頭。
靠山爺嘴巴張了張,臉上有些懷疑,感覺哪裏不對,可又說不上來。
“....算了,老夫也不問了。”
七人趕忙感激似的點頭,靠山爺一臉鬱悶,瞪了他們一眼。
“行了行了行了,你別再逼孩子們了,他們大難不死已是萬幸,記得不記得又有什麼關係,記不得就說與他們就是。”
還是白三爺知道疼孩子,見孩子們失憶,滿眼心疼之色不減。
“老靠頭,就與孩子們說一下吧。”
“白三爺,從哪說起呢?”
“你知道啥就說啥。”
“那說到啥時候?”
“長話短說就是了。”
“......。”
雖說靠山爺脾氣急躁了點,但對白三爺的話還是不反駁的。
瞅了瞅站在眼前的周放幾人,腦子裏想著該說些什麼,是幫孩子們回憶自己身世,還是告知山寨的事,還是說說這個王朝的事。
沉默片刻後,靠山爺站在那裏拽了幾下自己的胡子,便開口:“話說五百年前......”
“停!讓你長話短說,你扯到哪了。”白三爺鬱悶的看了他一眼,“你擱這說書呢?”
靠山爺尷尬笑了一下,抖了抖胡子。
“是是是,我重新說。”
周放等人也是長舒了一口氣,還真怕這個靠山爺從五百年前說起。
鬼知道那要聽到什麼時候,這大長夜的還睡不睡了。
就這,靠山爺絮絮叨叨說完,天都快麻胡亮了。
周放等人也對眼前處境有了簡單的了解。
他們是羊角山的人,羊角山一共有六座山頭,一大五小,如今六座山頭都沒了,都被磨盤山的人占了去。
曾經加起來共三四千人口,戰死的戰死,擄走的擄走,時至今日就剩下山洞裏裏外外這些人了。
這裏要說一下,白山爺是羊角山曾經的寨主,靠山爺也是老一輩的開山將,這裏的老人,也都是當初老一輩的寨兵。
原本這幾十個少年,是負責保護後山隱居的這些老人的,同時也是老寨主負責訓練的新人。
在山頭相繼被占後,白三爺不甘心。
帶著這幫少年,轉移到這山洞之後,便想著奪回一個小山頭。
即使奪不回來,也想著可以搶點吃喝的東西回來。
這不前幾天夜裏,發動了一次偷襲。
哪曾想一番夜襲下來,損失慘重,白三爺等了一夜,生不見人死不見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