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長台邊說邊拿起手中的小木棍,將地上的一顆小石子扒拉到一邊。
“白天不行,夜襲也不行,首先我們對地形不熟,不管是偷襲還是撤退都是棘手,先前他們的傷亡,恰恰也說明了這一點。”
再次將一顆小石子扒拉到一邊。
“其實按理來說,最好的辦法是火攻,但白三爺說了,那裏不光是磨盤山的嘍囉,還有以前羊角山的婦孺,因此也行不通。”
又扒拉出一顆小石子,他的麵前就剩下一顆小石子了。
周放全程隻聽沒有開口,現在也是盯著那最後一顆石子,抬眼看著呂長台。
“投靠他們。”呂長台小木棍敲了敲最後一顆石子,迎上周放的目光。
“投靠?”
呂長台點了點頭:“以我們現在的情況,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假裝投靠他們,再想辦法從內部解決。”
周放下意識的抬手,發現下巴光溜溜的,抬眼一看呂長台笑著盯著自己。
衝呂長台尷尬的齜牙樂了一下,“打入內部,拉幫結派,製造矛盾,伺機開幹!是這個意思吧?”
“太上皇乃通透之人也!”
“實乃呂先生大才!”
“哈哈哈哈......!”
二人各自打趣完對方,相視一眼大笑起來。
“那如果投靠失敗了呢?”
“那就直接開打,不過要先解決弓箭手,怕是要耍些手段。”
“唉!到時候也隻能見機行事了。”
呂長台點了點頭。
“說一下你怎麼想的?”接著表情認真追問了周放一句,
“怎麼想的?”周放不知呂長台所指何事。
“對,進入這片天地之後,你有什麼打算?”
周放沉默,從青石上站起來,走到山腰邊緣站定。
呂長台起身也走了過來,二人並排而立,舉目望向遠方連綿起伏的山脈。
“天蘭王朝,一個聽著應該很美的王朝。”
呂長台單身背後:“是啊,名字很美,就不知這掌權天下者是善是惡,是仁是暴。”
“你問我有何打算?我看這天蘭王朝非德政之朝,你看這奪地搶寨,殺人放火,官府不管不問,任由騷亂,不惜子民。”
一陣清風拂過,吹動二人的發絲,吹起那一身殘破衣袍。
“可見朝廷昏庸,當權無為,想必百姓生活之愁苦,政治法度失策,長此以往,百姓必心生不滿,久積成怨,王朝動蕩,其果可測。”
作為曾經的大周開朝皇帝,周放深知一個王朝不安所帶來的可怕結局。
“所以此世與亂世當無疑,亂世造英雄,且不說我們當不當扶亂世撥正之人,但我也不想碌碌無為此間,那樣豈不是有愧於天恩澤生?”
“彩!”呂長台笑讚一聲,“理當如此!”
說罷了心中想法,周放勾起嘴角望向山林:“也不知成哥他們打到什麼好東西沒有?”
“應該有收獲,你可別忘了,他們現在可不是老頭子,當年那也是妥妥的沙場猛將。”
周放伸了個懶腰,“那就期待今晚的口福嘍。”
二人聊天之際,沒有注意到後麵白三爺和靠山爺二人,正站在洞口注視著他們的背影。
“三爺、我總感覺這幾個小子不像是失憶了,而是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麵不生,體未變,終究是一樣,許是心智成長了許多。”
靠山爺滿眼疑惑,“是這樣的嗎?我還是感覺怪怪的。”
“你我都這歲數了,別瞎想了,不管如何,隻要他們以後平安就好。”
白三爺眼中閃過一絲不明情愫,拍了拍靠山爺的胳膊,轉身回到了山洞內。
靠山爺又看了周放二人幾眼,這才搖著頭轉身離開洞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