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生氣了?”
沈延決故意激怒道。
沈確行沒有說話,在沈延決還沒有回神時,一記拳頭猝不及防落在他的臉上。
此刻的沈確行就像是被惹怒的小狼崽,不顧一切就想與敵人爭個你死我活。
沈延決一個踉蹌沒有站穩後退跌倒在地上。
沈確行這一拳下了狠手,口腔中滿是血腥味,他啐了一口血沫,冷哼一笑,“你倒是有本事了,果然真是有媽生沒媽養的狗雜種!”
“我勸你最好閉嘴!”
在沈確行心裏,他的母親是他唯一禁忌。
又是一拳,這會兒沈延決決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快速躲避,趁著沈確行向前撲過來時,抬腿一腳便踹在腹部,直接將人踹跪在地麵上。
沈確行悶哼一聲,擰眉,手放在腹部微微拱起身子以此來緩解疼痛。
看到沈確行這樣,沈延決決緩緩站起身,大手拇指狠狠擦過嘴角血跡,“別忘了,你隻是沈家養著的一條狗。”
說罷又是一腳,心情痛快一番。
兩人動靜鬧得大,樓下沈季青趕來時便見到沈確行揮著拳頭發狠的模樣,他看的額頭青筋暴起,怒聲喊道:“沈確行!”
這一聲怒吼直接將房間內的人都叫了出來,沈夫人穿著睡衣睡眼惺忪,等看到樓梯口的情況,大呼一聲立馬走了上去,二話不說就揚起手給了沈確行一巴掌。
隨後不留一絲餘地將厭惡表現在臉上。
“大晚上鬧什麼?沈季青這就是你養的好兒子?”
她看到沈延決臉上傷口表情變得很快,心疼的用手摸了摸自己寶貝兒子臉上的傷口,看樣子很是生氣,勢必想要沈季青給她一個答案。
“行了。”
這些年因為沈確行夫妻倆沒少吵過架,剛開始還因為愧疚不想計較,次數多了便開始覺得她無理取鬧。
現在更是不想因為這事吵。
所有人都看向沈季青,隻見他捏著眉心,一臉疲憊,“頂撞父母兄長,沈確行你去執行家法吧。”
隻想快速將這件事了結,沒給他們再次開口的機會。
說是家法其實就是變相關禁閉,一間小小閣樓,連一個像樣的家具也沒有。
本來就是放置閑雜物品的地方,自從他來到這裏就常常因為各種理由被關禁閉,時間長了,這裏儼然已經變為他的秘密地點。
潮濕昏暗,月光透過小小窗戶灑進房間照射到正曲膝環抱靠在牆壁上的沈確行。
沈延決那一腳不知道踹到哪裏,他現在隻覺得腹部疼痛難捱,一陣一陣抽搐,額頭滿是細密汗珠。
沈確行是一個很容易滿足的人,環境再惡劣他也能生存下去。
他知道關禁閉時間長短全憑沈季青的心情,什麼時候想起他才會有機會從閣樓裏放出來。
記得剛來沈家那天他剛失去母親沒多久,以為就此成為一個人沒有親人的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有一天見到親生父親。
說實話,小時候對父親的渴望並未減少,當他被人領回來時,是緊張、擔憂,更多的是對從父親的期待。
逼仄小巷裏長大的他,第一次出現在別墅裏被人上下打量著,新環境裏鄙夷目光更是令他局促不安,小孩子敏感,那時候很容易分辨出這裏的人對他是不受歡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