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格源於實力,源於功勳。

即便他一點都不在乎那功勳,當年僅僅隻是用那讓人夢寐以求的功勞,換取了一個自由的身份。

但這份情。

始皇帝記得。

“或許你們可以給我一個幫你們的理由,但不要拿人情來說事,人情不是你們的。”

聽風語氣平淡:“我的時間不多,解決了羅網,我們夫妻二人便會去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

“但是……我們不僅僅要幹掉羅網,或者說羅網並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

扶蘇開口:“既然先生覺得我們兄弟二人沒有那個資格來向先生討當初的人情,那麼就請先生為了一個朋友而幫我們吧。”

“朋友……”

聽風喝了一口茶:“這的確是一個不錯的理由。”

放下茶碗:“可他集天地氣運,創古今未有之偉業,這樣的人,真的需要我這樣的凡夫俗子來幫忙嗎?”

扶蘇和扶澈對視了一眼。

這一次是之前始終沒有說話的扶澈:“難麼先生認為現在的帝國是什麼樣的呢?”

“當然。”

扶澈一笑:“以先生的洞察力,帝國如今的狀況能瞞得住那些庸人,卻無論如何也瞞不住先生的眼光,如今的帝國……”

“危如累卵……”

聽風麵容淡漠:“這是一個為一人而存在的帝國。”

“是啊。”

扶蘇說道:“如今的帝國,雖然將原本的七國都納入版圖,廢分封行郡縣,成就亙古未有之功業,可這其中的危機也依舊存在,僅僅隻是因為父皇的存在,被父皇的威嚴和德行所壓製。”

“北方匈奴勢大,隨時可能南下與我大秦對撞,南方帝國重兵集團征伐百越已經數載,戰況也是舉步維艱,十分困難。”

扶澈冷笑:“這是外患,而內憂……”

“內憂就是,六國雖滅,但六國勢力並沒有被根除,他們從明轉暗,雖然實力大損,卻更加難以對付,國雖滅,但貴胄的影響力尚在,在六國之內依舊能一呼百應,即便他下旨收繳天下兵戈,可這也是治標不治本,六國的怨念依舊存在,他們就如同鬼魂數十年內,都會覬覦帝國的穩定。”

扶澈的語氣平靜,但是所說的話要是讓外人聽到依舊讓人心驚。

“我不過就是一個江湖閑散之人,曾經見不得光的刺客,何德何能與二位公子在這裏議論這樣的事呢。”

聽風冷笑。

“父皇曾經說過,先生的劍是能夠定鼎天下的劍,能得先生一臂之力,大事可期。”

“那你們的大事是?”

聽風雙目微眯:“似乎不像是好事。”

“先生可以看看這個……”

扶澈將一卷竹簡放在桌麵。

聽風拿起打開,裏麵是密密麻麻的小字,似乎是許多卷竹簡抄錄在一起的。

“這是藥方……”

聽風皺眉。

“先生出身鬼穀,即便對醫道並未有深入研究,應該也看的出,這些藥方代表了什麼。”

扶澈歎了一口氣:“這是侍醫署內,父皇最近一年用藥的存檔,乃帝國絕密。”

“大廈將傾啊……”

聽風幽幽開口:“你們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