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暉暉,十八叔怎麼著?”老八也不是那傻子,馬上一屁股坐到了弘暉的身邊,一把攬過弘暉,把他的脖子挾在胳肢窩下麵。雖然一臉笑意,弘暉卻看到了隱隱的威脅。
“沒啥。”弘暉看看四四做著垂死的掙紮。
“放心,八叔保證不讓你阿瑪罵你,快說。”老八輕輕的拍拍小笨蛋的光前瓢。但心裏說,但不保證你阿瑪不揍你。
“十八叔說八嬸這次一定生個小格格,包子都跟他保證了。侄兒說,不一定會,這誰能說得準,上次包子還說團子是格格呢!結果白等一夜。然後……然後……”弘暉鄙視了十八一下,這麼大人了,竟然還信包子的話,自己早就不信了。
但看到父親已經沉下臉來,盯著自己,他又馬上收回了剛剛一不小心露出的稚氣,趕忙扳著臉,快跟團子有得一比了。不過團子那氣質好像是天生的,而弘暉身上反而帶著老八和夏茉身上共有那種溫和的氣質。就算是像此時這樣收回笑臉,臉上卻仍舊帶著一種溫潤的感覺。
“你們打賭了!”老八明白了,自己在上書房也待過的,小孩子們之間,說著說著就能冒出一句,‘我跟你賭……’的話來,小孩子的爭強好勝之心在上書房裏尤為的明顯,不過老八更關心他們拿啥做賭注,萬一是一塊點心,老八就有死的心了,當然是掐死弘暉和老十八,“賭的啥?”
“十八叔把上次阿大人送的澄泥硯送給侄兒了。”弘暉再看了麵無表情的四四一眼,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說道。但弘暉很聰明的說是老十八送給他的,可不是他贏回來的。
老八放開了弘暉,那塊硯台他知道,他本來想用一塊端硯換的,老十八不肯,唉,真是可惜,給了弘暉不是浪費嗎?就憑他那雞爪的字,用得著這麼好的硯台?老八憤憤的想著。
“那萬一是你輸了,你要輸什麼?”四四在意細節,自己和錦慧都不是像其它兄弟那樣慣孩子的家長,對弘暉他們可沒有對老十四小時候那樣有求必應。當然主要是孩子們不敢,十多年前的四四還沒今天這麼麵癱。所以弘暉身上可沒像老十八和包子他們那麼多的好玩藝。
“十八叔喜歡八嬸給兒子畫的小影畫。”弘暉果然是怕爹的,四四一開口,他馬上老實的認罪。
小影畫這事就說來話長了,話說上輩子的夏茉算得上是天然呆,有一天夏老爹帶她去書店買書,出門結賬時,順手就給她拿了一本放在櫃台邊上小畫冊一起結了,算是給小夏茉陪購的獎勵。
老爹沒仔細看,而天然呆小夏茉就一直當小人書來看的,雖然有點不明白為什麼一整本書裏,就隻有一個小人一幅單杠,即便是這樣,天然呆小盆友也不介意,老實的天天一頁一頁的翻看。
直到有一天,她把書帶到學校,準備課間時,用學校的單杠試試書裏的動作。結果被同桌看到了,他也是第一次見這種書,好奇了一會,馬上就明白了書的用法了,他告訴天然呆小夏茉,用洗撲克牌的辦法來看,會有驚喜。
天然呆小夏茉有個好處就是聽話,拿起來把書卷著用拇指快速放開書頁,一套連貫的單杠體操動作,跟電影裏放的一樣,快速成形,書裏的小人會跟著的放書頁的快慢而改變節奏……
當然,這事的結束是,書被老師收了,放學可愛的夏老媽用河東獅吼接她回家的;書被鎖了;可憐的老爹被罵到半死,最冤的是老爹不知道為啥被罵!
為什麼會被沒收呢?因為天然呆玩得太高興,一下子沒聽見上課了,而同桌提醒她老師來了時,她也沒聽見。
後來幾次搬家,書早就不知道扔哪去了,夏茉也就沒再要,多少年也就忘記了,估計也不是真忘了,主要是她一直不願想起,為啥書拿在自己手裏那麼久,愣是能一點也不知道正確用法?太丟人了。
看弘暉病著,雖然好了,卻得臥床休養一段時間。天天看著包子他們玩得風風火火,夏茉覺得弘暉有點可憐,可是他的身體也不能看那些故事書,太費神了。於是萬般不情願的想起了影畫來。
當然她也隻能弘暉做了一個簡易的,隻有二十幾頁,也不是小學生跳單杠了,主要是單杠這會沒有,而且,夏茉也記不得單杠有幾個動作了。於是夏茉讓老八在硬紙片上畫了二十張小錦鯉,還要摸仿魚在前進的動作,還要加上相同的背景。
老八也當她是好玩,也沒問為什麼,當是練筆了。畫好了,卻看到夏茉也不認真看,非合在一塊在那翻來翻去。老八真想打她的頭了,又不敢,人家還在月子裏呢。
夏茉可沒理老八如何,翻了半天,又讓他加了幾幅,插在中間,如此調試了好半天,夏茉才說行了。讓侍書加上封麵,用針裝訂好了,才給老八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