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沒你們這麼無聊,我讓人開飯去,十哥說他們今兒在房裏吃,讓咱們別等。”純愨真不想理他們了,她可沒真的給人做過媳婦,沒這種感覺,可是路上想想,突的有些遺憾了。
小時候雖然母親很疼她,盡她所能的給她最好的,可是總歸是有遺憾的。關在方寸之間裏,與兄弟姐妹們客客氣氣的,都是最熟悉的陌生人。現在不禁有些羨慕起夏茉來,從小就和八哥相知相許,成婚之後又如此恩愛,生的孩子又聰明又健康,人生最幸福的莫過於此吧!
老十第二天一早就帶著其其格來告辭了,其其格顯得很焦躁,雖不敢催促,但麵上看得出她已經歸心似箭了。
“出什麼事了,這麼急?”純愨還什麼都不知道,看他們突然說要走,自然要問一聲的。
老八也不知道老十怎麼跟其其格說的,隻好沉默的看著老十,由他解釋。
“葛爾丹反叛,我們要趕回熱河去。”老十鎮定的說道。
“姐姐們沒事吧?”純愨嚇了一跳,急忙問道。
老八、老十、還有夏茉都一陣汗顏,從昨天到今天,他們腦子裏壓根都沒有過過蒙古還有幾個姐姐、還有姑母、姑祖母。他們各有擔憂,果然這時就體現出人性來了。倒不是說純愨比他們高尚,而是純愨不比他們,純愨和那幾個姐姐了說了都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可是在純愨的角度裏,她在蒙古最親的就是她們,自然第一時間就想到這個了。
“還不知道具體的,所以老十要回去坐鎮。別擔心,就算都反了,他們也需要跟皇阿瑪談判的本錢。”老八清清嗓子,用政治的觀點來分析,順便掩飾他們的尷尬。
“我阿瑪不會反!”其其格生硬的吼道,在其其格看來,為什麼這些人問的都是不著調的問題。
“這是當然的!老十,快走吧,車、幹糧都準備好了,路上小心。”老八溫和的對其其格一笑,輕輕拍拍老十,老十點點頭。
“不坐車,太慢!”其其格可是一身勁裝,似乎打算一路上快馬奔回。
“行了,聽八哥的,車比馬快。”老十吼了其其格一聲,對老八夫婦,純愨一抱拳,拉著其其格趕緊出去了。看上去其其格還別別扭扭的,但被老十塞進了車裏,四馬大車飛馳而去。
“十嫂可真夠別扭的,八百裏加急還要換馬換人呢,她以為自己比那些傳令兵還強健?”純愨不禁抱怨起來,果真是人比人 得死,貨比貨得扔,跟夏茉比起來,純愨對這位十嫂真是沒多大的好感。
其實純愨和夏茉還真誤會了其其格,其實其其格與她們最不同的,可能就是大家成長環境不同。純愨與夏茉雖然以前交往不多,可是受著相同的教育成長,很多習慣都是很合拍的。舉手投足都跟雙胞胎一樣,有些想法也是相同的,而這樣就更顯得其其格和她們的格格不入了。
“關心則亂,她父兄都在那兒。”夏茉此時倒是能理解其其格的急切。
其其格在草原上都是騎馬的,這次南來也是坐船為主,哪裏知道天高水長的,不是她一個女子能騎馬日夜不歇的。她哪裏想得到,這一路可以通過可以隻換馬、換車,以達到他們日夜不停的往回趕的,反而更節約時間。
純愨想想也是,人家娘家在那兒,換自己隻怕腿都要軟的,哪裏還能想到要騎馬趕回,所以想想還是覺得就憑這一點,其其格就比自己強了。
“真的不會有事嗎?”於是不再想其其格,轉而繼續擔心蒙古的那些公主們。
遠嫁蒙古,最怕的就是這個,一但反叛,最先要揚刀立威的就是要表示自己與朝庭的決裂,而殺公主就是最好方法,更何況,這些公主有子嗣的很少,而康熙的女兒生了孩子的就九兒,其它的都無所出,沒有兒子傍身,那些蒙古諸王們殺起來也就更不忌諱了。
“不知道,其實叛亂已經結束了,其其格的阿瑪殉國了,姐姐們應該沒事。”老八自己說得都沒有底氣。
純愨張大了嘴,現在她才明白,為何夏茉能容忍其其格剛剛的無理了,因為知道,他們此去不是為了坐鎮,而是奔喪。
兩日後坻報終於來了,朝庭對蒙古叛亂有了蓋棺論定,葛爾丹的狼子野心自不用說了,這次直接滅族,老爺子當然不會這麼說,但是策淩這麼幹了,沒有活捉,直接全部弄死,省得將來麻煩。
而其它諸王上了請罪折子,當然折子裏寫得很隱晦,不過是受人蒙蔽,德才不夠,自請撤旗。
老八相信這是蒙古諸王的意思才怪,想來是老爺子授意策淩這麼逼著諸王們這麼幹的。如果算他們是叛亂,就是死路一條,為了子孫,為了性命,他們無可選擇,再說了,老爺子也不會給他們選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