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毛遂自薦(1 / 2)

尚書府門前敲鑼打鼓,熱鬧非常,所有人都知道今天正是新科狀元與靜陽公主的大婚之日。

林蘇揚騎著高頭大馬,妖豔絕美的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襯得一身大紅喜袍更加耀眼奪目。原本按禮該從皇宮迎接靜陽公主,但公主住在深宮極不方便,因此皇上允許公主從林府出嫁。於是林蘇揚不得不繞了大半個雲都來到自家門前。

秦羽穿了彩繡散鳳喜袍,珠簾鳳冠隨著她輕盈的步子輕微搖晃。來到轎門,喜娘挑起紗簾,廣袖翟衣一揮便坐了進去。侍官一聲“起”,轎子穩穩前行。

到了學士府,林蘇揚牽住手中的紅綾,慢慢引了秦羽向大堂走去。

今晚的學士府燈火通明,人聲鼎沸。悠揚韶樂,合鳴琴瑟映得明朗夜空多曾清色。入了內室,鳳帳鸞榻上,栗子、桂圓、蓮子、花生等等鋪滿了一被。

林蘇揚伸手接過侍女金盤上的如意秤,輕挑開幾道珠簾就看見秦羽含笑潤目,帶了幾分從容溫婉,矜持高雅,和以往那個活潑好動的女孩卻不似一人。

燭火微搖,玉盞輕碰,酒盡,婉轉愁腸,隻為今後不再無依,縱使世俗相阻依然故我,放一聲長歎,誰來評判是對是錯?

林蘇揚平躺在秦羽身側,望著紅鸞帳頂輕輕地說:“如果有一天我辭去官職,就此隱世,你還會陪著我嗎?”是的,你還會陪著我嗎,此時一樣孤單的人,我的朋友。

“無論何時,陪你永遠。”淡然的回答,卻飽滿了堅定。林蘇揚嘴角一笑,閉了眼,隻不過真有那樣的一天麼?

庭院一角,一個人望著遠處燈火清明的新房,一杯又一杯地喝著桌上的酒,酒不濃卻醉得厲害。這時從暗處又轉出一人,漫步踱到他麵前坐下,自斟一杯一口喝盡,感覺到了幾絲苦意。原先坐著的人看了來人一眼,又自顧自的喝了起來,“太子殿下不在前廳宴席,怎的到這裏來了?”帶了幾分醉意的問話。秦皓苦笑:“林統領不是也早在這裏了麼?”

“嗬嗬,今天是我哥大喜的日子,我為他高興。”秦皓沒有聽出林子言話裏的勉強,隻當他與林蘇揚真是兄弟情深,如今兄長成家有些不舍罷了。而自己雖因皇妹出嫁,確定了林蘇揚的男子身份,心裏卻是說不盡的苦澀和遺憾。

“是啊,我們都為他高興。來,幹杯。”“幹杯。”

順曆四十二年五月,大央境內各地大雨不止,不少地區遭遇上了百年難得一見的洪澇。

今日朝堂上的氣氛異常沉悶,不久前申州來報,葛江水突漲,河堤決裂已淹沒良田數萬,不少百姓流離失所,無家可歸,連日來的大雨更使得鄰近的申州城岌岌可危。葛江河床本就較高於周圍平地,素來有“天河”之稱,而申州偏處其邊的窪地中心,一旦河道完全泄堤,申州必將成為一片汪洋,其損失將不可估量。

順帝一聽到這個消息,龍顏大怒,指著前來報信的人罵:“申州府吏是吃白飯的嗎?這麼重要的情況到現在才報上來?來人,把他給朕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跪著的人全身顫抖,任由侍衛拖了下去。

大臣們都噤若寒蟬,雖絕那人最不至此,卻也不敢在此時逆了皇上的龍鱗。

順帝抬目望向下麵:“你們誰願意去治理申州水患?”底下一片沉寂,想那申州城雖不大卻也有兩三萬百姓居住其中,先不說葛江河堤能否阻得了,就是周邊不斷湧向申州城內的難民安置也是個問題,更不要說葛江水患曆來嚴重,如今比以往更甚,一個不好不僅烏紗帽不保,說不定自己的小命都得丟在那裏,此刻誰還會接那燙手的山芋。

林蘇揚心裏冷笑,這些人平日裏說得冠冕堂皇,真到了出力的時候一個個都避之不及。他略一沉吟,準備上前請命卻見對麵的殷王先一步站了出來。秦柯對順帝躬身一禮道:“臣願領命。”順帝麵上一喜,正想開口卻聽外麵一聲急報:“邊關八百裏加急。”順帝皺了皺眉,揮了揮衣袖道:“宣。”

一個將士模樣的人一進殿就跪下道:“稟報吾皇,我軍在邊境地區發現燕遼國有兩批不明人士聚集,人數眾多,近日還發現其有往我國移動的趨向。”順帝神色一凜,自燕遼那次臣服大央之後,兩邦相安無事僅不到一年而已,怎會突然出現這種情況?當時順帝眼看敵國已降,雖不認為可以保持長久卻也可保幾年安寧,於是抽回了不少得力軍將和兵力,如今邊關人力不足,倘若對方毀約來犯,大央必遭重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