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情字心傷(下)(1 / 2)

林蘇揚坐在窗邊,看著對麵一直不開口的雲水寒,不由奇怪地問道:“雲侍衛不是有話要和在下說嗎,怎麼進了這茶樓這麼久雲侍衛卻安靜了?”

雲水寒緊抿著唇,好似有什麼事卻又不知從何開始,又是一陣沉默後他才低沉了聲音問林蘇揚:“不知大人是否對我家主子有感覺?”

“什麼?”林蘇揚睜大了眼睛盯著他,“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雲水寒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林大人不必擔心,屬下絕不會將大人的身份透露出去。”

林蘇揚看著他的眼睛,見裏麵一片清澄明淨,心裏不再驚疑便問道:“雲侍衛想說什麼?”

“我家主子今天……喝得很醉。”今天秦柯的確喝了很多酒,走的時候林蘇揚發現擺在地上的兩壇子都空了,不過那時好像看他還挺清醒啊。

“林大人,屬下有些事不知當講不當講。”雲水寒認真說道。

“雲侍衛但說無妨。”

“大人知道三年前是怎麼能夠娶到公主的嗎?”冷不防他竟說了這件事。

林蘇揚不明白這其中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於是問道:“莫非雲侍衛知道?”要說三年前為什麼可以順利娶到秦羽,林蘇揚自己也很奇怪,原想是作一番成就讓順帝刮目相看,結果什麼都還沒做他就下旨將秦羽賜婚給自己,後來想想是很不對勁,按理說順帝早在那時就已經開始防範林家,怎麼還會讓公主下嫁?

雲水寒見她滿臉疑惑,也不停頓地說道:“其實是我家主子向先帝求的情。”

林蘇揚的手輕輕擰了擰,“先帝有什麼條件?”

雲水寒驚歎於她的聰明,嘴裏卻一字一句答道:“新帝上任,退守西北,永生永世,不得回京。”

新帝上任,退守西北,永生永世,不得回京!原來,他答應了這個條件順帝才同意讓秦羽嫁給自己,像他那樣一個胸懷大誌卻總鬱鬱受限之人竟然甘願蝸居一地,從此不再踏回雲都,為的,是誰?答案不問便知。林蘇揚的心裏隱隱作痛,雲水寒如冰雹的話更是一句句砸了下來。

“大人可還記得申州那次,賑災物資被劫?當時雖然司公子找回了物資,但他卻不知道這數千石的糧草裏是否下了毒!”這句話驚得林蘇揚差點站起身來。

“什麼,下毒?”

雲水寒點頭道:“當時主子遠在南方與燕遼周旋,卻在暗地裏派了精兵跟著大人保護大人的安全,而屬下則飛鴿傳書向主子彙報情況,得知糧草被劫後找回,主子就猜測糧草恐被人動了手腳,於是讓喬裝改扮的精兵暗中調換,大人顧於解決水患,因此也未曾注意。後來疫病發生,解藥難求,也是主子千裏書信求得神醫相助,調製解藥交給司公子。”

“大人可曾想象得到主子一麵要集中精力警惕燕遼的行動還要時時擔心大人的處境情況是怎樣的憔悴憂慮?”聲聲質問讓林蘇揚淡漠的神色幾番變化。

“主子離開雲都那天,在城門口從清晨等到日中,隻為能見到大人一麵,可大人你卻一直沒來。在西北的這一年,主子廢寢忘食地做事、下查,夜深人靜時常常喝醉得不省人事,第二天仍舊要強打著精神處理公務……”

“別說了。”林蘇揚打斷他說道,“我知道我欠了王爺很多,不過有些事情不是雲侍衛你能夠明白的。如果雲侍衛沒有其他事,請恕在下還有事先走一步。”說完站起來就要往外走,不料雲水寒立刻跟著起身幾步走到她麵前就跪了下去。

“你……”林蘇揚驚得後退了幾步。

“林大人,屬下知道這樣很唐突,屬下跟隨主子二十多年從未見過主子如此傷心難過,今天大人走後,主子便將自己關在房裏,不準任何人靠近,林大人,請你看在主子幫過大人這麼多的份上,去看看他好嗎?”雲水寒低聲懇求道。

“如果……我不去,你是不是就不起來了?”

雲水寒望著她,“大人可以離開,屬下也可以一直長跪在這裏。”

看到他堅定不移的眼神,林蘇揚歎了口氣,“你起來吧,我去。”

王府的後院沒有外人可以來,除了雲水寒,他的確是秦柯的心腹。刺鼻的酒味兒,還沒走進秦柯的房間就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