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皓在那裏停了停,然後朝林蘇揚走去。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林蘇揚的心“咚咚咚”像要跳到嗓子口兒,眼睛直直盯著地麵,整個身體僵了個嚴實,手心裏也握出了汗。
“病,好些了嗎?”秦皓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望著她輕聲問道。
林蘇揚吸了吸氣,抬頭道:“謝皇上關心,臣已無大礙。”見秦皓不自覺地又向前走了兩步,她反射性往後退,結果發現退不動,身體緊貼了椅子而椅子已經抵到了牆根。
“你……恨我嗎?”秦皓突然變得有些局促,看著她惟恐不及想避開他時心裏十分難受。
林蘇揚呆了呆,隨即嘲弄般地冷笑道:“微臣怎敢?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要臣如何,臣就如何。請問皇上,臣有選擇的餘地嗎?”
“原來在你眼中,我就是這樣的人?”秦皓低沉了下來,麵上卻是沒有表情地看著她。
“難道不是嗎?”林蘇揚滿含了悲憤的目光像兩把實質的利劍刺向麵前的人,傷得他身軀微震,恍惚欲倒。
林蘇揚閉上了眼不去看那張讓她哀痛的臉,長歎一聲,再次睜眼裏麵隻剩一片清冷。“臣自知已無能力輔助皇上,望皇上開恩,允許臣辭官歸隱。”字字清晰清透,卻激得秦皓腦裏晃蕩不停,冷靜下來,嘴裏說出三個字:“不可能。”
“請問皇上要如何才能放了微臣?”林蘇揚軟下語氣問道。
秦皓冷笑:“如何?除非你答應做朕的皇後,朕就允你辭官!”
林蘇揚猛然驚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這是在逼我嗎?”
“朕不是逼你,當初朕要你回來時答應過兩年後放你離開,不過朕改了主意,你現在有兩條路可選,一是做朕的皇後,二是繼續做你的太傅。當然,如果你忍心讓羽兒承受世人唾棄,忍心讓整個林家因你受罪的話,你大可以選擇逃跑或是自盡。還有,”秦皓靠近她在她耳邊慢慢說道,“那個司君行的背景朕也查得一清二楚。哼,在牧厝之戰中失蹤的魔教教主竟然失了明沒了武功?不過朕可以不計前嫌把他帶到雲都讓你們相見,前提就是你還是朕的太傅。”
林蘇揚慘白了臉跌坐在木椅中,顫聲道:“我究竟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對我?”你毀我清白還要用這樣殘忍的條件威脅,秦皓,你真的好狠!
秦皓搖搖頭,不顧她的掙紮拉過她緊緊箍在了懷裏,“不是你的錯,是我的錯,我不該愛上你,因為一旦愛上你我就會失去理智地無法自拔,我可以容忍你心裏有別人,甚至可以容忍你們在一起,但我不能容忍你永遠離開我的視線。放心,我不會傷害你,不會傷害你愛的人,隻是求你也不要傷害我。”聲音溫柔如同最蠱惑的棉糖卻像許許多多的針紮在林蘇揚的身上,讓她苦,讓她痛,讓她絕望,寧願沉入一河弱水,不願再回生。
“怎麼老是喜歡發呆,進宮都陣子也沒見你說過幾句話,該不會離家這麼一會兒就想林太傅了吧?”李芙逗趣兒似的看著秦羽。
“那當然,本公主可是對駙馬日日上心著呢,倒是你,自進了這後宮起皇兄就來過一次,你也不見有多哀怨,你不急我還想早些日子抱上侄兒呢。”
“又不是就我一個人才有這樣的對待,你瞧瞧那些個妃子,誰不是隻被‘寵幸’了一次的?”李芙無所謂地說道,“對了,早聽說你已經有了,幾個月啦,怎麼肚子也沒見顯出來?”
秦羽臉色一變,很快又笑道:“這才一兩個月的身子怎會就顯出來了?大夫說我身體瘦弱,恐再過一兩月也不見會顯肚子呢。不過話說回來,你也真該想些法子綁住皇兄的心,好歹你已進了這門檻兒,莫不是就此深居在此做個對影人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