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終,人散,離別時。
當林蘇揚最後一個舞姿在秦皓眼前緩緩落下時,她眉眼含笑,絕色勾魂地朝他慢慢行去,秦皓彎了彎嘴角敞開了手正要納她入懷,卻忽然有宮人闖進來稟報說:清翔殿走水了!
清翔殿走水!當下群臣便大吃一驚,紛紛轉頭看向上座。秦皓冷下了臉沉聲說道:“等什麼,還不快去救火。”說罷站起身拉著林蘇揚的手就急急往外趕。
大臣們也都站起來跟著秦皓出去。瀚宇風和司君行先是對望一眼,接著悄聲離席,而秦柯和林呈早就急匆匆趕到了前麵。
未箤宮外,秦皓仰頭看著清翔殿那個方向的衝天大火,眉頭緊皺,不顧身後的一大群人,邁開了腳步向那邊走。
快步到了清翔殿,隻見大火從中而發,逐漸向四周擴散開來,救火的侍衛在外麵圍了一圈,挑水撲火,卻不見有何成效,反倒是火勢越來越大,很快就蔓延至了整個大殿。
“太子呢,太子在哪裏?”秦皓抓住一個人就問。
“回、回皇上,奴才沒有看見太子。裏麵、裏麵的人救、救不出來了。”那人戰戰兢兢地回答。
秦皓正要發怒,旁邊橫來一隻手捂在了他的胸前:“別擔心,簫兒在這裏呢。”轉頭看見林蘇揚從雁子手裏接過睡得正香的秦簫,猛地鬆了口氣。
“臣妾擔心太子會哭鬧,就叫雁子把他抱了來。”林蘇揚笑了笑,伸手摸著秦簫的臉說。
一旁的雁子早就嚇得麵無人色,這麼大的火,如果不是主子讓她帶著太子的話,那太子豈不是……心頭寒冷無比,究竟是誰這麼惡毒?
“啟稟皇上,火勢太大,裏麵的人恐是全都凶多吉少。”蕭令滿頭大汗地說道。
“盡力吧,能救一個是一個。還有,你下去查查,這火究竟是怎麼回事。”秦皓麵無表情地說道。
“是。”
後麵的大臣們一個個規規矩矩,大氣也不敢出一聲。司君行卻是緊緊盯著林蘇揚,不放過她臉上任何的表情。
就在這時,鳳湘太後帶著祁妃和蕭妃氣勢洶洶一路闖了過來。待走到秦皓麵前,鳳湘太後銳眼一掃,直直地看向了正兀自抱著秦簫和雁子說話的林蘇揚。
“皇上沒事吧?”鳳湘太後將目光移至秦皓身上。
“謝太後關心,朕無事。”
鳳湘太後向大火中心看了一眼,對秦皓說道:“今日之事莫非皇上還無頭緒麼?”
秦皓皺了皺眉問道:“太後這話是什麼意思?”
“皇上果真是被這妖女迷惑了眼。”鳳湘太後冷笑一聲看著林蘇揚,“皇上難道不知這一切全都是因她而起麼?”
群臣中又是一番騷動,看著林蘇揚的眼裏充滿了疑惑。林蘇揚輕笑出了聲,轉身把秦簫交給雁子,然後回頭無畏地看著鳳湘太後問道:“不知太後那隻眼睛看到臣妾做這‘一切’了,難道,太後是神仙,可以知天知地?”
鳳湘太後喝道,“妖女你辱我大央賢臣,迷惑皇上,還勾結燕遼奸細妄圖行刺我皇,如今又縱火燒我清翔大殿,每一條都是證據確鑿你還想狡辯?”
說到這裏瀚宇風臉色一沉上前說道:“請太後把話說明白,什麼燕遼奸細?何時又行刺了皇上?今天如不給本王一個交代,本王絕不甘休!”
林蘇揚也說道:“哼,太後您是老糊塗了吧。辱賢臣?臣妾一直在皇宮內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請問臣妾如何辱賢臣?至於迷惑皇上,這就更是冤枉了,皇上有手有腳,來來去去臣妾尚且不敢阻止,何來迷惑?證據確鑿?臣妾還請太後把所謂的‘證據’拿出來。”
“妖女莫要高興得太早。眾所周知,前任太傅林蘇揚乃我大央人才,此人對大央忠心耿耿卻因藩國叛亂英年早逝,但凡大央中人無不知其文采了得,俊美絕雙。如今妖女扮成已逝的林太傅模樣,不是辱我賢臣又是什麼?”
“再則,”鳳湘太後繼續說道,“你以此等惑人麵貌勾引皇上,讓皇上為了你茶飯不思,國事懈怠,甚至為了你枉殺無辜,這難道不是在迷惑皇上?”
“太後,此事朕自會處理,太後先回宮吧。”秦皓突然插上來說道。
“皇上,本宮雖非皇上親母卻身兼教導職責,若本宮眼看皇上沉迷女色不可自拔,本宮寧可下去陪我先皇。今日本宮一定要將這些說清楚,否則恐怕皇上還要被這妖女控製。”
“說到勾結燕遼奸細……”鳳湘太後突然望向了瀚宇風身後一直沉默的司君行道,“不知燕遼的貴客,八皇子殿下有沒有什麼要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