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踏進營中便見幾個兵卒正在整理軍營物資,不禁皺起了眉,看來又要進軍了。
絳衣轉頭向大帳方向望去,周關立正立在帳邊,燁澤應該正在商量這次的進軍中之事。心裏不禁一緊,像被什麼狠狠地揪了一把,一直捏到心尖,不太好的感覺,以前從未有過的,許是因為這天氣忽然轉涼的緣故。
絳衣大力地呼了幾口氣,伸手拉過身後跟著的小太監,大他耳邊輕說了幾聲,小太監點頭帶著她進了一個帳內。
大帳之中因為黑雲壓頂有些暗,燁澤與幾位身著戰甲的將軍,正圍著桌上的地圖,這時有小太監從外走進在桌邊點了燭火,火光頓時照亮了整個大帳,圖也看得分明些了。
燁澤抬眼在那小太監臉上一掠而過,忽地一驚,忙又回過頭,向他望去,隻見那小太監嘴角掛著一絲淺笑,不禁多盯了他幾眼,眼又收了回來,指著地圖上的一個城說:“明日拔營向冀城去,如果能攻下冀城,大挫宴南軍,那便可保我國南境十年無戰患,這是最後一戰,也是最重要一戰,自然也是最艱難的一戰,各位將軍就下去休息吧,養足精神打這一場惡仗。”
冀城正如其名,若能攻占,那宴南國便如折翅之鳥,再難飛翔。幾位將軍領了命匆匆退出了大帳,帳內靜了下來,能聽到那火苗“呼呼”的聲音,那小太監仍低頭點著帳內的火燭。
燁澤也沒說話,移步走了過去,忽地從身後緊緊地抱住眼前的人,在耳邊輕道:“點這麼久的燭,想要竊聽情報嗎?你可知窈聽軍情,會判什麼罪?”
隻見懷中人輕笑,轉過身放下手中的燭,也不答話,隻作出一幅任君懲處的樣子,“若絳衣打擾到皇上,請皇上重重處罰。”
燁澤見她一臉認真的模樣不禁“哧”地一聲笑了出來,接著也扳起了一張臉道:“好,那罰你……”
話未說完唇已經落在了她的唇上,那樣的溫柔、那樣的火熱。
纏綿過盡,卻多了一絲黯然,絳衣心裏如同一直咯著什麼一樣,自從回了營就一直這樣,想用笑來粉飾平靜,但是燁澤的唇卻越發地讓她難以釋然,不禁戚眉。
燁澤見她臉色有些沉,抵著她的額道:“怎麼了?絳衣,你知道你這個樣子我很擔心嗎?”
絳衣低下頭,整了整臉上的笑,再抬起來,從他眼中卻看到自己那可笑的笑容,在瞬間擔憂已經沉澱在眼低,臉上的笑意也凝結了一般。
絳衣一慌,忙收了笑,“又要出兵了嗎?”
燁澤歎了口氣,點了點頭,伸手拂了拂她的眉道:“最後一仗,一個月再過一個月,我們便可以回京了。”
早已料到她是為這事而擔心,但是卻偏偏又解不了她心裏的那個結。
絳衣心裏一緊,一個月?她一天也等不下去,但是他的雙眼那麼的堅定,絲毫不容她質疑,轉過身,抬眼眼前頓時有些模糊,不是淚,是火,一片火海,驀然一怔,忙退了一步,身子一個鋃鐺,身後燁澤忙扶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