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帶著她,拂著她,心情也漸漸平靜下來,目前最重要的事不是傷心,而是找到援軍,而且至少她還不算是孤軍作戰。
“你知道援軍軍隊駐紮在什麼地方嗎?”她稍稍放緩馬速,問身後的兵卒。
她眼光瞟過那兵士的臉,驀然大驚,忙回過頭,“你是……”
兩眼已看得直了,那兵士竟是在硯方城酒舍遇到的白衣男子。男子輕笑,抱拳道:“我本是軍中之人,沒想到還能與姑娘相見。”
絳衣不禁皺眉,偶然間她記得那日在軍營中,看過一雙熟悉的雙眼,難道就是他,心裏暗暗覺得有一絲不對,輕展了展眉,掩住心裏的情緒,“你當時說的化解之法是什麼?”
當日因為燁澤與絳峰,他的話說了一半便止住,惶惶而逃。
逃?為何要逃,怕被燁澤與絳峰看見嗎?絳衣越想心裏越發的不安,隻聽那人答道:“事已至此,再說化解之法又有何用,還是快點找到援軍的好。”
絳衣向向他望去,那臉上的表情似真似假,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
“那我們要怎麼走?”絳衣著急問道。那兵士指了指前方道:“順著山道,走出這山穀便有我朔元的駐軍之地。”
絳衣順勢看去,那指的地方應該是西方,但那一夜她記得絳峰說的是北方,不禁一愣,眉頭又攏了起來,“不對吧,我記得我哥說過,穿過這片林子一路向北,你是不是記錯了。”
絳衣說著也不管他,便向北勒轉馬頭。那兵士一怔,忙跟了上去,“姑娘,你別亂走,這兵荒馬亂的,可不是好玩的,相信我,我不會記錯的。”
絳衣瞟了他一眼,似乎有些緊張她的去向,念頭一動,側頭對跟來的人道:“這樣吧,既然你認為你的路是對的,那你就向西,我覺得我的路是對的,那我就向東,這樣也算是個萬全之策。”
說著鞭子又向馬股上狠狠地抽了幾下,隻覺身後的馬蹄聲緊隨,絲毫沒有落下,心裏越發的慌張,還沒及多想,對方已經追到了她身邊。他並沒有再勸,而是揮鞭向她的韁繩一卷,用力一扯。
絳衣根本沒有料到,手中一滑,韁繩竟被他奪去,慌忙之中,馬已經慢了下來,她慢抓緊馬鬃,穩住身子。
“你幹什麼?”說著便想搶回鞭子,兵士絲毫不給她機會,將韁繩已經緊緊拽在了手中,“姑娘,我看你還是跟我走吧,耽擱了救援的時機可不好。”
絳衣身子左右搖擺著,因為害怕摔下馬,也不敢太過放任。她回頭瞪了他一眼,見他一臉的嘻笑,心裏有些氣惱,看樣子是逃不掉了,與其無畏的犧牲,不如伺機而動,“好,聽你的,你可以把韁繩給我了吧。”
他笑著搖頭,卻不答話,翻身下馬,走到絳衣馬前,身子一騰已經躍上了絳衣的馬背,“姑娘,得罪了,這也是不得己而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