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衣漸笑,將手中的折子合上遞還給安信王,“那父王何時順應民心,登基即位?”
“要登基必先鏟除酈竹山。”安信王憤道。
無衣一怔,眉頭深斂。安信王與酈相不合已經眾所周知的事,一方得勢必定會將另一方置於萬劫不複之地,這樣的結果早已料到,但是無衣卻有些黯然,為何酈相是她的父親。
想到幾日前絳衣哭著求他保她爹一命,他雖沒有答應,可心裏卻不願傷她的心。
安信王的臉色微微有些變化,卻依然一臉的淡然。睨了無衣一眼,那個姓酈的女人究竟有如何的魅力,能夠一次又一次地動搖無衣,能夠一次一次地左右無衣的決定。不過這一切都要結束,他已經派人去了那女人那兒,馬上無衣便再無後顧之憂。
“無衣,你也過來看看這些折子吧,以後總有一天是要交給你的。”安信王道。
無衣唯唯應了一聲,正起身,忽然庭中傳來一個聲音:“公公,奴婢有要事找楚王殿下,請你通傳一聲。”
“姑娘,楚王殿下與監國大人有事相商,此刻不方便通傳。”門外的內侍答道。
無衣認得那聲音,是落瓔的貼身侍婢薺菲兒,隻聽薺菲兒又道:“公公,一定請你通傳一聲,王妃她身子不適,一定要見王爺,所以才讓奴婢來請您過去,如果耽擱了恐怕會……”
無衣一怔,這身體不適自然是打禦醫診治,何必來請他呢。轉念又一想,落瓔平日做事都有分寸,絕不會無中生有,隻怕真的有什麼事兒吧。
他回過身,對安信王道:“父王,兒臣去看看。”
“生病自然是請大夫,你去有何用,讓人去請個禦醫。”安信王臉色一沉,掩不去臉上的惱怒,無衣不禁皺眉,心裏有些不安,“還是去看看的好,父王平日不是說我對她關懷太少嗎?如今她生了病理應去看看的。”
說著也顧不了安信王的怒氣滿麵,拉開房門,向外走去。身後再次傳來安信王的聲音:“來人呀,把楚王攔住。”
話音一落,門外便閃出幾個侍衛,擋在了他麵前。
“讓開。”無衣急道,他心裏知道,若晚一步,一定會出事,而出事那個人自然不是落瓔,是絳衣。他父王要對付她,不可能留她,但是自己卻偏偏要將她帶在身邊,是他無衣害了她。
那擋在麵前的侍衛都紋絲不動,心念一動,轉身對安信王道:“她肚子裏懷了我的骨肉。”
安信王臉上頓時露出驚愕之色,無衣不等安信王回過神來,狠狠地推開擋在身前的侍衛,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