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此戰可見鍾文比他們預想中要難對付得多,更令人頭痛的是中央軍驍勇善戰,經驗豐富,雖然隻有十五萬人,但若盤踞營寨,也很難將其擊敗。正在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向葉羽出謀劃策的時候,慕容元讓和彭浩初這二人從外麵走了近來。
雖然戰鬥激烈,但有靈鎧護體,慕容元讓的衣服盔甲還算幹淨,不過此時已全然沒有當初出戰時的銳氣,一是在戰鬥中消耗靈氣太多,體力空虛,二也是戰果太不理想,明明可以全軍而退,卻白白搭上五千多兄弟的性命,有些陣亡兄弟的屍體都沒帶回來。
“大人!屬下前來交令!”二人單膝跪地,插手施禮。
葉羽站在原地,目光在二人身上掃來掃去,從他一成未變的笑麵上也很難看出他在想什麼。
直勾勾地看著兩人一會,葉羽突然開口問道:“如何?”
慕容元讓和彭浩初莫名其妙地對視一眼,沒明白葉羽突然冒出的這句是什麼意思。
“哦,大人……”
“我問你倆,草率行事的結果如何?”
葉羽臉色陰沉下來,不過自然上挑的嘴角看上去還象是在微笑,他冷聲說道:“自己拍拍腦袋,想出個主意,就以為是良策,可殊不知自己的狗屁主意能害死身邊多少兄弟?五千將士都死於敵營,還有何臉麵回來複命!”
二人身軀同是一震,慕容元讓低下頭,舔舔發幹的嘴唇,說道:“大人,此戰全是我的主意,有過錯也全是我的錯,和彭將軍沒有關係……”
沒等他把話說完,葉羽已大步流星走到他近前,手指著單膝跪地的慕容元讓的鼻子,怒聲道:“我說的就是你!沒說別人!”
葉羽向來沉穩,很少有暴喜暴怒的時候,慕容元讓被他罵的一縮脖,腦袋垂得更低。不管私交他與葉羽多親密,多可以開玩笑,但在公務上,二人就是主從關係,何況這次確實是他有錯。
“既然身為主將,你就不再是一個人,你要對自己手下的弟兄們負責。隻帶三千人就去闖敵營,你有沒有想過這三千兄弟不是各個都是慕容元讓,他們如何保命?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也死在敵營之中,這對我軍的損失有多大?”
葉羽越說越氣,狠不得上去狠狠甩慕容元讓兩耳光,把他打醒。
能把象慕容元讓這般勇猛的武將收入麾下是何等幸運的事,如果他就這麼毫無意義的死於敵營之中,這簡直就等於折斷天淵軍的一隻手臂,損失太大了。
慕容元讓被葉羽訓斥的頭都抬不起來,臉色漲紅,不過心中並不怨言,反而很窩心,從葉羽的話語中也不難聽說他對自己的看重與關切。
籲了口氣,葉羽看著垂首不語的慕容元讓,又對左右眾將問道:“按軍法,不從軍令者當如何處置?”
聞言眾人心頭皆是一震,不服從軍令,當然要斬,隻是象慕容元讓這樣的大將怎能說殺就殺?
眾人正在氣頭上的葉羽,紛紛皺起眉頭,誰都沒有答言。
葉羽挑起眉毛,環視眾人,疑問道:“怎麼?你們都不知道?”
邱真苦笑,清了清喉嚨,小聲道:“不服從軍令者,按軍法當……當斬!”
當斬?葉羽聽完也在暗暗咋舌,心裏嘀咕軍法怎麼這麼重?!要斬慕容元讓,他可舍不得。他沉吟了一聲,說道:“按軍法從事!來人,把慕容元讓給我拖出去,重責三十軍棍!”
撲!
一聽這話,眾人差點都被自己的口水噎到,既然不打算重罰慕容元讓,那還問軍法幹什麼?直接叫人去打就好了。聲勢弄的挺嚇人,結果最後隻是罰了三十軍棍,實在令人哭笑不得。眾人你瞧瞧我,我你,皆無聲的搖頭而笑。
帳外的侍衛們聽令,紛紛走入帳內,看眼跪在地上的慕容元讓,眾侍衛滿麵尷尬,低聲說道:“對不起了,慕容將軍!”說著話,眾人抓起慕容元讓的胳膊,把他帶了出去。
等眾人走後,葉羽好象又想起什麼,快步走到大帳門口,對還未走遠的侍衛們說道:“三十軍棍太多了,還是打十軍棍好了。”
侍衛們全都愣住,等了片刻才回過神來,點頭應道:“是!大人!”
現在正是兩軍對陣之時,葉羽也擔心把慕容元讓打成重傷而無法上戰場。
他向來就不太重視軍法、軍紀,所以當他要執行軍法軍紀之時也當兒戲一般,絲毫沒有軍中無戲言的概念。這是葉羽一直以來的詬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