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四品(1 / 2)

兔子和烏龜打架,誰能贏?

現在謝曉南和破戒和尚便是如此,誰都拿誰沒有辦法。但是兩頭鑽牛角尖的倔驢又都不肯罷手……這樣打下去,兩人便隻有拚消耗了。

謝曉南運轉《遊魚身法》,消耗肯定不小;而破戒和尚的練的《金剛不壞神功》乃是純正的內家硬功,維持銅皮鐵骨的狀態同樣要消耗不少內力。

這一點,謝曉南心中清楚;破戒和尚心中同樣清楚。

“那就拚罷”……兩人心中對自己都充滿了信心。

一刻鍾過去了,謝曉南的身法和劍速都已經變慢,破戒和尚的拳頭時不時的已經可以砸中他。

而破戒和尚皮膚上淡淡的黃銅之色也在慢慢的變淡,偶爾謝曉南一劍刺在他身上的會痛的他肌肉猛的一縮。

但謝曉南還在徒勞的揮劍,破戒和尚還在徒勞的揮拳。

又是一刻鍾過去了,此時算起來,兩人自二郎寨外衝到此處,發足狂奔了一個時辰,緊接著又全力以赴的打了半個多時辰……算起來,兩人五品頂峰的內功應該接近消耗殆盡了。

此時哪怕是以謝曉南的韌勁兒,也再也運不起遊魚身法,他渾身大汗淋漓,連發梢都在不停的滴汗,四肢百骸因為疲勞過度酸痛不已……但他的神色依然冷漠如冰,眼神依然堅定得宛若磐石,手中的熟鐵重劍雖然不再快、力道也不足,卻穩定的沒有絲毫顫抖,他站在破戒和尚身前,雙手握劍宛如一個劈柴的樵夫一般沒有任何花哨的一劍接著一劍斬向破戒和尚。

破戒和尚此時的情形也不比謝曉南好得到哪去,他的臉紅得就像是飲酒過度的醉漢,身軀宛如蒸籠一般的不斷冒著熱騰騰的白氣,每一次移動腳步,便會控製不住力道的在夯實的馬道上踩出一個深達一寸的腳印……但他的身軀依然穩重得宛如堅不可摧的銅牆鐵壁,一雙缽盂大的拳頭依然如同兩柄銅錘,一拳擋一劍,絲毫不亂。

“鐺鐺鐺”劍拳相接發出的響亮金鐵相擊之聲活像打鐵鋪子裏的打鐵聲。

說來好笑,這兩人一個師從藏劍山莊最後一任傳劍長老、乃是是藏劍山莊最後一個嫡係傳人;一個出身江湖第一豪門宗派白馬寺、定然是下一任金剛亭首座的和尚,竟然深更半夜在荒野中像是兩個不會任何武功的莊稼漢一般你一劍我一拳的廝打,這要傳出去,不知道會笑掉多少江湖中人的大牙。

但兩個明明已經精疲力盡的倔驢卻根本停不下來的打得個不亦樂乎。

終於,破解和尚身軀一震,一道淡淡的淡黃色光芒就好像被點破的水泡般一閃而過,他皮膚上的黃銅之色消失,恢複了肉色……他的內力終於也消耗殆盡。

沒有內功支撐《金剛不壞神功》,破戒和尚充其量就是一個身體結實一些、力氣大一些的普通和尚,他手中若有兵器,自然還可以與同樣內力耗盡的謝曉南繼續耗下去,但他此時是赤手空拳。

謝曉南見狀,麵色如常一劍揮出。

破戒和尚本能的一拳砸出,迎向熟鐵重劍。

就在熟鐵重劍將要劈在破戒和尚的拳頭上之時,謝曉南突然變劈為拍,劍上的力道也收回一半。

熟鐵重劍與破戒和尚的拳頭撞在一起,這一次,沒有再響起金鐵相擊之聲,而是響起一聲悶響,其中還混合著輕微的骨鳴聲。

突然吃疼的破戒和尚猛的縮手,熟鐵重劍去勢不減的落在了破戒和尚的肩膀上。

破戒和尚看了看肩膀上黑沉沉的熟鐵重劍,一臉頹色的低聲道:“小僧輸了!”

謝曉南點了點頭,一抽劍,雙手卻再是也抓不住的熟鐵重劍,身形也穩不住的釀蹌著向後退去,最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早就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完全是憑借著韌勁兒和不服輸的念頭在硬撐,好在,他撐贏了。

他艱難的爭紮著盤膝坐好,擺出了一個五心朝上的姿勢後也不管一旁的破戒和尚,旁若無人的調整呼吸開始運功。

破戒和尚見狀,抓了抓光溜溜的頭皮後也盤膝坐下,也開始運功恢複內力。

未過多久,兩人的身上便亮起淡淡的光芒。

謝曉南身上是淡藍色,一種清澈中蘊含著一股凍徹心扉寒意的淡藍色;破戒和尚身上是淡金色,一種煌煌大氣中充斥著一股慈悲溫暖的淡金色。

兩種光芒在皎潔的月光下不斷的閃爍,慢慢的周圍的月光都吸納到自己身上,過了一會,兩人身上的光芒明亮了一些,而他們周圍數丈之內似乎都黑了許多。

時間一點一點的溜走,就在皎月即將西下之時,謝曉南的頭頂之上突然湧出一縷縷霧狀的寒氣,這些寒氣圍繞著謝曉南迅速散開,很快,以謝曉南為中心的五丈之內滿是白色的寒氣,地麵上都凝結出了晶瑩的露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