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南道內的江湖兒郎、綠林好漢、亂軍暴民被風滿樓、無悔閣和項家軍三大勢力整合了九成九,因此謝曉南一行四人在劍南道內行走得異常順利,除了個把覬覦四人坐下的寶馬的小毛賊和惹得步紅英不高興的淫邪之徒,並未遇到其他的風浪。
但踏出劍南道後,便明顯不是這麼一回事兒了。
或許真是那四匹寶馬太過誘人,各種各樣的山賊馬賊、江洋大盜、惡少狗奴、官差潰兵層出不窮,哪怕是謝曉南將熟鐵重劍從劍匣從取出負在背上,也沒有什麼好轉之勢……或許是謝曉南與破戒的年紀太有欺騙性了,誰會相信兩個年紀輕輕的後生,會一個是‘殺人無數’的‘劍南道魔道第一人’、一個是‘刀槍不入’的無敵三品大高手呢?
此時,謝曉南就無言以對的環伺著圍著他們吹著響亮的口哨、縱馬奔跑的數十馬賊,心裏真有點後悔沒帶著血衛一起出來,若是有二十血衛在,也就沒這麼多不開眼的小毛賊打他們主意了。
“大哥,咱們看上去真就這麼好欺負?”破戒頗有些好笑的輕聲問道。
謝曉南一臉鬱悶的回道:“這你得問問他們。”頓了頓,他竟然頗有些感慨的輕聲道:“這些作死的貨色運道真不錯,遇到現在的我,換作半年前,他們沒一個能活!”
步紅英拉長了光潔的脖子四下張望著,看她一張興致勃勃的小臉,哪有半分被人劫道的恐懼感,“誒誒誒,謝大哥,這些就是我老爹口中的馬匪麼?真帶勁兒!咱們回山後也給弟兄們一人弄一匹馬,以後出去劫道……哦霍霍霍!”似乎是幻想到了一揮素手,身後萬馬奔騰的拉風場景,他興奮得小臉通紅的怪笑了幾聲。
謝曉南、破戒不約而同的伸手捂住臉,心中對這個出生在山賊窩裏的步大小姐徹底無語了……反而是一臉陰霾、殺機深沉的劍奴竟然頗有幾分天然呆正色道:“步姑娘,咱們現在不用劫道,所有馬隊、行商、商鋪都會主動上交例錢!”
步紅英興奮的臉色一滯,氣惱的扭頭虎著小臉道:“姑奶奶就喜歡劫道,你管得著麼?”
劍奴頓時噤聲……無悔閣內謝曉南老大,步紅英老二,她發起脾氣,破戒和金不換都得讓著他,誰敢惹她不高興,不需要謝曉南開腔,金不換第一個就會衝出來折騰死他。
看她在正在興頭上,謝曉南也不想掃她的興,轉頭對劍奴道:“回山後從暗堂撥一百人出來,全部配馬,交給咱們姑奶奶,她喜歡上哪兒劫道就上哪兒劫道,隻要別傷了那些老百姓的性命就成了!”
劍奴臉色一正,沉聲應道:“卑下明白!”
謝曉南這樣一說,步紅英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她伸手蔥白的食指捅了捅謝曉南,垂著小腦袋道:“不用啦,我就說說……謝大哥,你說咱們這樣是不是對不住這些跑了好半響的同行啊?”
謝曉南轉頭一看,確是發現那些馬賊胯下的劣馬已經開始喘粗氣了,可他們仍然沒有停止的意思,耐心的在一點點收縮包圍圈,想來是怕謝曉南他們憑借座下駿馬的優越機動力突圍跑了……他們騎得那些劣馬可追不上謝曉南他們。
“二弟,別等他們合圍了,用獅子吼震開!”
破戒點了點頭,也不見他凝神靜氣,直接張口爆喝道:“開!”
隻見一波金色的漣漪眨眼間便蕩開,恐怖的震蕩之力將破戒身五六丈外的幾騎連人帶馬的震飛,落地後爭紮了好半天都沒爭紮得起來……這也就是破戒不想傷他們性命,以他現在相當於三品的深厚內功,隻用動用七八成功力,便可以將這些馬賊全部活生生震死!
“希律律”戰馬的長嘶聲中夾著人的慘叫聲,有十多個馬賊被破戒這一嗓子嚇得沒控製住驚嚇的戰馬,撞在了一起,嚴密的包圍圈亂成一團!
“劍奴,一人砍下一隻手。”雖然不殺這些馬賊,但謝曉南卻也不會就這麼輕易的放過他們,不是他氣量小,而是這些人都是禍害,饒了他們便等於害了其他百姓。
就好像他們四人若不是有武功傍身,今日絕難活命。
“喏!”劍奴應了一聲,拔出懷中寒霜橫刀,打馬走了出去。
就在這時,一個與其他馬賊的一座一般無二,隻是胯下戰馬強壯不少的黑麵的馬賊越眾而出,麵色凝重的衝謝曉南抱拳道:“鄙人‘葛家莊’葛山,敢問尊下是那條道兒上的好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