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宮裏那位”、“殿下”?
跑了?
誰跑了?
但眼下救真太後是主要的,她怕引起不必要的騷亂,便隻好按捺不動。
“誰在那邊?”
剛轉身,卻踩著地上的樹枝,發出一聲響動。
秦歆還未動作,便被人帶著,原地離開。
還在那後門杵著的幾名侍衛,眼睛往樹下一掃,卻不見了本該在那的娘娘。
頓時慌張了。
“娘娘呢?”
“不,不剛還在那嗎?”
“不好,快找!”
這一夜,注定兵荒馬亂。
葛維曆才將人牙子收押,便收到宮中陛下傳來的緊急手諭。
緝拿柳清,抄封國公府。
雖無鐵證,但顧斐怕夜長夢多,更怕柳清兄妹二人聯手,狗急跳牆傷害真太後,便緊急下令,將人拿下。
這樣,便還有得談判。
也免得柳清逼急之下與假太後聯合謀反。
有了顧斐的虎符,葛維曆很容易就調動了人馬,將寧國公府圍了。
這一晚,葛維曆覺著,他是這一代帝後最看重的得力忠臣。
他很有幹勁。
哪怕一雙眼都熬紅了,也在看到親自開門的柳清時,嗓音嘹亮——
“下官奉王命,還請國公隨下官走一趟。”
柳清眼眸微閃,隻是輕輕咳嗽了兩聲,好像對這個局麵並不意外。
他隻是自嘲地仰頭,望著王宮方向,難過地笑了笑。
他想起陛下幼時,那會他的身體還好,陛下騎在他脖子上,放紙鳶。而妹妹明月則在不遠處摘花,小妹澄星捧著臉,撒嬌央求要開得最漂亮的那一朵……
那時,他們是一家人。
沒有猜忌,也沒有傷害,更沒有如今這般的決裂。
當初他沒能及時發現小妹的歹念,沒能阻止她的計劃,更沒有護好明月……
甚至還為了柳府不被殃及,藏了明月這麼多年……
是他,是他錯了。
如今,咎由自取,該他償還這一切了。
“罪臣柳清,認罪!”
他朝王宮方向深深一揖,高聲謝罪。
“帶走!”
“國公!”
國公府大門後,眾人無措地喊了聲主人。
葛維曆掃過這群人,語氣冷淡。
“封鎖寧國公府,陛下裁決之前,一個都不許放走!”
“是!”
著盔甲的將士直接湧入國公府,將人都扣下。
曾輝煌一時的寧國公府,也在這個夜晚,被貼上了封條。
龍淵宮內,顧斐麵前的茶水不曾斷過。
他靠茶支撐著精神,等消息。
要等的消息很多,但他最緊著的還是秦歆的消息。
怎麼還沒回?
他眉心擰得死死的。
直到穗狩急匆匆地帶著一戴鬥笠的女子回來,顧斐才猛地站起來。
他眼睛一亮,上前。
卻在看到身形明顯不符的女子時,眼神一變。
他看著穗狩,眼神壓迫。
“王後呢?”
穗狩撲騰跪下。
“求陛下降罪!屬下該死,將娘娘……弄丟了!”
他話音落下,頭抵地,很是自責。
顧斐身形一晃,熬夜的後遺症來了,頭暈目眩還有些耳鳴……
不,還有些耳背,要不然他怎麼聽到他們說,秦歆弄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