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維曆躊躇不到片刻,也騎馬往前衝。
於是,前麵的山匪慌忙逃竄,後麵的官兵……在比土匪還土匪的秦歆帶領下,追著他們跑。
快到穀口了。
秦歆抿唇,一拍馬背,飛身而起,再空中一個橫叉落下,劍落在賊首的脖頸上。
“投降嗎?”
她說著,衝要砍她的其餘山匪撒了一把白色的粉末。
“後麵的別上來,這是獨家穿腸毒粉!睜眼吸入即死!”
白色粉末撒下的瞬間,秦歆這提醒自家人的話也落入敵人的耳中。
賊首嚇得一邊捂住臉一邊悶聲道——
“小心毒粉!”
秦歆將這人踹下了馬。
其餘人紛紛嚇著騎馬逃竄。
這夥先鋒匪,便被秦歆騷操作詐得跑了。
葛維曆還是處於一種“這粉到底有沒有毒”的驚疑中。
等看到這夥人被捆住,他才緩緩找回被白粉撒沒了的判斷力。
——娘娘你……沒少出老千吧?
深諳其道啊?
然後葛維曆又發現,剛剛秦歆叮囑過的那名將士,正指揮著一隊弓箭手,利用繩索套住山壁的樹,往上爬,在山石樹木掩蓋下躬身前行。
秦歆看了眼前方的穀口,又對最後上山的騎兵道。
“從兩側山上過去包抄,動作要快,動靜要輕,知道嗎?我沒給手勢前,你們不要出手。”
“是!”
等最後這人也上去,指揮著其餘弓箭手匍匐前行後。
“娘娘你這是……”
葛維曆好似明白了,卻又不理解。
秦歆才正色對葛維曆道——
“方才使了詐術,他們隻要發現毒粉是假的,回過神來便還要圍攻咱們。這也是沒辦法……”
如果直接開打,人手折損後,照顧傷員會耽誤行進速度,再護送這些物資上路,若還碰到匪患——
那就糟了。
能不損失就不損失。
就當她,替別人貪生怕死好了。
地上翻滾了幾圈暈過去的賊首聽了這話,慌忙趁亂,騎馬離開了。
秦歆沉聲:“追!”
穀口。
“到底什麼個情況啊?怎麼還沒將肥羊送過來?”
幾個在穀口上方藏匿巨石之後的山匪,麵麵相覷地望著前方。
底下握刀的兄弟聽了不禁罵道——
“懂不懂什麼叫埋伏?你們上麵的,屁都不許放一個!安靜待著!”
上麵負責推巨石的山匪,隻好閉嘴。
“不,不,不好了!碰到硬茬了!”
打頭陣的山匪慌裏慌張地騎著同樣慌張、四蹄各跑各的馬,一路飛奔趕回來通風報信。
“那帶隊的是個娘們,老厲害了,是宮裏頭的娘娘,還是會打架的娘娘!哎喲,我完了完了呀,我剛著她的道,身上沾了她的穿腸毒粉……
我慘了,我要死在這旮旯了!”
看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同夥這個德行,負責埋伏的山匪頭目,登時緊張了。
王宮裏的娘娘不待在王宮繡花,跑這作甚?
她還會打架,還會撒毒粉?
一聽就——
“騙鬼呢!你不還活得好好的?”
說著,這人伸手,從同夥手臂上抹下一點白色粉末。
嗅了嗅,又嚐了口。
隨即耍了個大刀,目露惱意。
“呸,你被耍了,就是普通的麵粉!”
再看騎馬帶著隊伍往這邊行進的秦歆等人,這頭目啐了口。
“好一隻狡猾的肥羊,敢耍咱們,今天就給她宰了!”